孫管家被陸青漠這樣一推,即便回過身來,嘿嘿一笑,連忙說道:“老爺,你瞧我,伶兒這一回來,高興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好了。”孫管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把酒杯放在桌上,又道:“伶兒,這半年中,一定遇到不少江湖上的奇事吧,快說來聽聽。”
範伶放下酒懷,一邊替陸青漠和孫管家酒杯倒滿,一邊說道:“這半年之中,的確遇到了不少事情,咱們邊喝邊聊。”陸青漠對此似乎甚感興趣,笑著說道:“這半年江湖之行,一定結識到了不少的武林朋友吧,來,說說都認識了誰。”
範伶伸手抹了把袖子,得意的笑笑,說道:“若說朋友,我倒還真結識了三位。這三人中,其中一人,可謂是名滿天下,義父和孫伯伯一定聽說過。”陸青漠“哦”一聲,捻著鬍鬚微笑著盯著著範伶得意的臉龐,靜靜的聽他說下去。
“我先說說我結識的第一位朋友,這位朋友已經和我結成八拜之交,他姓唐名威,使一柄劍身極闊的重劍,功夫雖是不甚高,但人品卻是極好,古道熱腸,不知道義父和孫伯伯有沒有聽說過此人。”
孫管家和陸青漠對望了一眼,搖了搖頭,均想,這人武功即不高強,料來在武林中也不是什麼成名人物。範伶見二人沒有聽過此人,心裡略感失望,但轉念一想,義父和孫伯伯少在江湖走動,唐大哥的名字沒有聽說過,也是在情理之中。
範伶想到此節,心下稍感安慰,接著又說:“這第二位朋友,便是這位名動江湖的大人物,他姓馮名遠山。”
“丐幫幫主馮遠山?”孫管家大感驚奇,脫口叫道:“久聞馮幫主在江湖上極少露面,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道伶兒是怎麼和他結識的?”範伶聽到孫管家如此驚異,甚是得意,於是將如何到了平城,又是如何淌了龍虎幫這趟渾水,如何結識了唐威和馮遠山的事說了一遍,只是沒有提到陸青漠讓他去殺丐幫長老林長海這一節。
孫管家聽了之後,臉上盡是讚許之色,慰然說道:“伶兒,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習武之人份內之事,這件事你做的對,怪不得那馮幫主對你另眼相看,如此行俠仗義之人,誰見了不喜歡呢,好,好。”
陸青漠左手輕輕捻著鬍子,對範伶所講之事,只是靜靜傾聽,臉色木然,竟露出絲毫的不悅來。範伶心想定是他怪罪自己沒有殺掉林長海,才會心有不悅,日後再義父解釋清楚,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於是也沒有放在心裡去。
倒是洛兒聽了,神色嚮往,聽到馮遠山大碗大碗的喝酒,一雙眼睛睜得滾圓,卻是想像不到那麼多酒喝到肚中卻絲毫不醉,那該是如何的一位英雄人物,當即說道:“伶哥哥,這人好不神氣,有機會你一定要給我認識下,對了,你也跟著大碗大碗的喝麼?”
範伶聽了甚覺孩子氣,人家是一幫之主,又怎麼方便見陸府的一位千金小姐呢,卻又不便拂了她的一番真意,忙道:“好,有機會了一定給你認識,洛兒,人家馮幫主大碗大碗的喝酒,你說我能落在人後麼。”
洛兒燦爛一笑,說道:“那你也是大碗大碗跟著喝,也喝了那麼多嗎?”範伶嘿嘿一笑,說道:“是拿大碗喝了,但卻沒有像馮幫主那樣,喝了那麼多,但那天喝了沒有十斤,也是有六七斤的。”
洛兒聽了,不禁拍起手來,呵呵笑著說道:“伶哥哥,你真棒,你和馮幫主一樣,都是大英雄!”尉遲貞彷彿沒有聽到範伶講故事,只是靜靜的看著範伶,柳眉微凝,聽到範伶說他喝這麼多酒,心下擔心,臉上已露三分不快。
範伶見到尉遲貞臉現不快之色,只假裝沒有看到,繼續說道:“洛兒,我可沒有馮幫主那般有魄力。日後你若見了他,說不定要佩服他到什麼樣子呢。”範伶心知道洛兒一向嬌慣,唯恐她再問個沒完,便連忙接著說道:“這第三位朋友,家居山東,姓曲名青,有個外號,叫做鐵判官。”
孫管家臉現疑惑之色,似乎也不識此人,而陸青漠卻是一直默不作聲,若有所思,範伶心想,看來曲青也不是什麼有名的人物,當下又說:“他右手慣使一支鑌鐵判官筆,手上的點穴功夫也很是不弱,左手卻使用一塊鐵板,威力也是不弱。”
這時,陸青漠介面說道:“左重右輕,卻是犯是判官筆的使用大忌,料他如此功夫,也不會精到什麼地步。”孫管家“嗯”了一聲,說道:“山東慣使判官筆的門派不多,莫非他是山東曲家莊人氏,我曾聽說曲家莊曲家歷代家傳一套筆法,使將起來甚是靈動,武力也非比尋常,但曲家門第,武功只作強身健體而用,卻並不涉足武林,不知是不是曲家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