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武林高手而言,形同廢人,未免殘忍!”
“毒藥本是殘忍的。毒死的最好,毒不死的,至多,我加一槍戳死算了。”
“可是我們‘飛斧隊’的暗器是從不淬毒的。”
“你們用的是斧——我用的才是暗器。”
“你!——你不配用斧!”
終於,餘銘鈴不知激於義憤,還是實在瞧不順眼這個心狠手辣而又離經叛道、自私自利但又有過人之能的同宗,到底還是逼餘華月退出了“飛斧隊”。
這使得餘華月到頭來還是加入了“流氓軍”。
他的方式依然不改。
風格依舊。
他的“飛籤一殺”依佯淬毒。
——淬的依然是“拉柴”之毒。
一種專門破壞人的腦神經中樞,使人的心、肌、神智全遭徹底破壞的毒。
惡毒的毒!
好毒!
至少,這毒已毒倒了孫青霞!
問題是,就算餘華月的竹籤沒淬毒,孫青霞也一樣不會好過。
因為他已著了餘華月的“飛籤”——小妖怪發射竹籤的方式和手法是直接而了當,竹籤自他臉上什麼部位射出米,就射打向敵人的同樣部位去:
沒有比這更直截。
沒有比這更具殺傷力。
孫青霞既著了,就一定倒。
餘華月一招得手,心中得意,但卻絲毫不大意。
他將十字槍一綽,神龍擔水式,左右逢源格,左手勒馬點兵訣,馬上聚神留意。
孫青霞的同黨有沒有趁此攻來?是不是要乘此迎救他?有沒有什麼動靜——他不想這頭跑了個孫青霞,那頭則反而受其他敵手所趁。
沒有。
沒有動靜。
許是因為孫青霞明明已佔了優勢,但卻遽變猝然,為他所擊倒,言尖、龍舌蘭等一時還接受不過來,而不及有所行動。
餘華月覺得自己很應該在這場合說一些話,把場面鎮下去再說:
“我奉勸大家別打了,這姓孫的是自找——”
話在說。
未說完。
話未說完劍光起。
劍光寒。
如雪。
劍光鋒利得雪亮,又雪亮得鋒利的劍,已指著他的咽喉。
他先看見劍光。
然後才看到劍:
劍尖。
那時劍尖已抵在他的咽喉上了。
——就真的只輕輕的、帶點微癢的點觸在他特別突露出來的喉核上。
之後他才看到人。
高、瘦、雪衣
唇薄如劍。眉直如劍;目亮如劍。英挺如劍。整個人就像一把出了鞘的劍。
好一個劍手和他的劍:孫青霞。
餘華月只嚥了一口唾液,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吞下唾液的過程裡還曾滑過孫育霞手裡的劍鋒上。
——那把劍雖還未刺入他的身體,但彷彿已切割人他的靈魂裡,甚至亦跟他的元神混為一體。
這感覺太可怕。
但餘華月依然在說話。
他依然能把話說下去——儘管那已不一定就是他原來想說的話:
“——孫大俠找上我的麻煩,那是我的榮幸、所以明知是不自量力,為了要給叫天王和大當家作個交代;只好自取其辱也得要硬著頭皮受孫大俠賜教、饒命了。我現在就已經認輸了。”
孫青霞沒有表情。
“你不是還有法寶沒使出來的麼?”
“是,”
然後餘華月突然做了一件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