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未真的盡過力救過人——我一直都不喜歡你這個人。我和鐵手遭受猝襲時,你又去了哪裡?你要是以為我是殺這些老百姓的人才出手,那為何面對面的下手你還認不出是我?何況,一出手就挖眼,不太狠了麼!?”
麻三斤越聽越心寒,只囁嚅道:“我我您您誤會了”
孫青霞哈哈的一笑,“我沒誤會。你若回答得了一個問題,我就饒了你!”
麻三斤只覺還有一線生機,忙不迭的問,“你問、你問,奴才知無不言,言無不實”
孫青霞也懶得聽他胡謅下去,只一字一句、連刀帶刺的問:
“你剛才叫我做‘孫大俠’——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姓孫的?”
他寒著臉冷著眼瞅著從頭皮發寒到心裡直結冰到了腳底的麻三斤,一個字一個字的再說了一句:
“——你幾時得悉我就是那個人人皆得而誅之、萬惡不赦的淫魔孫青霞?”
麻三斤說不出話來了。
他現在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錯得有多厲害。
他知道孫青霞是不會放過他的。
——孫青霞不是鐵手,鐵手抓到了犯了法的人,會送官衙審辦,可是孫青霞不會。
他的劍就是審。
也是判。
就算他手上換了刀,也是一樣。
可是麻三斤仍有希望。
因為孫青霞仍有疑問。
——這“疑問”未攻破之前,孫青霞未必敢殺他。
果然,孫青霞問出了這個疑問。
“龍舌蘭現在在什麼地方?”
麻三斤聽到了這句問題,才打從心底裡透出了一口氣。
他知道“討價還價”的時候到了。
“如果我告訴你,你就放了我?”
孫青霞想也不想,道,“會。”
然後他附加了一句:“但,只一次。下一回你落在我手上。我一樣殺你。”
這是條件。
聽來非常合理。
麻三斤卻是打從心底裡笑了:他是個多疑的人,自然不見得孫青霞答允了他便會以為一定會守約,但只要這魔星肯跟他交換條件,那麼,其他的人便一定不會袖手旁觀,極可能還會出手救他的了。
——因為,匿伏的人已沒有了“退路”。
所以,他只是要孫青霞一句話。
這時候,孫青霞忽然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眼前這像一口布袋的胖子,不但不像是肉在貼上給徹底打垮,反而是像正張開了布袋,等君入甕。
生起這種感覺的主要原因是:
他感覺到麻三斤體內的“光”又愈來愈濃,愈來愈烈——其實只要是活著的人,誰都會有這種“光”,正如“氣”一樣,有的是紫色,有的是白色,有的是黃色,有的是綠色,有的是雜色,有的是灰色,甚至有的是五顏六色;而每一種“光色”代表了自己的運氣與心緒,例如紅色是代表了當事人的浮躁和剛強,而黑色則表示了厄運和死亡。
誰的體內外都有這種“光色”,只看有沒有讓人看得出來,自己有沒有感覺得出來而已。
——如果麻三斤只是救燒,只在怕死,又怎麼會有正這種“陰謀得逞”了的異彩?
就在這時候,有半聲哀喊,幾乎要比蟋蟀掙動更低、還弱,卻仍是給孫青霞聽見了。
他馬上辨別出聲音的來源:
那是女子的哀呼。
——就在崖邊的荊棘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