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最恨這淫僧。
所以出刀也最狠。
那和尚雖然正淫興大發,在滿足施手足之肆,正要進一步有所行動之際,便發現敵人已然攻入。
他立即返身。
應戰。
他已算是極快。
但刀光更快。
刀已到了他左太陽穴。
他避不開。
躲不及。
甚至連招架的機會也沒有。
但他畢竟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的人物,在這千鈞一髮裡,他只做了一件事。
一手扼住了龍舌蘭的咽喉。
刀陡止。
刀在和尚的額角。
手筋盡露。
手就箍在龍舌蘭的頸上。
一切都靜了下來,刀沒有刺下去,手也沒有再發力:
只龍舌蘭眼睫毛顫動,似將悠悠轉醒。
大家都僵在那兒。
就算是陳路路、耶耶渣也搶救不及:
那和尚已在刀尖下,臉都白了。
但他手裡卻有人質。
一個弱女子。
孫青霞的眼比刀還利:
“你就是煩惱?”
和尚金魚般的眼轉動著,幾乎要突破眼皮:
“是。”
孫青霞道:“在你還是出家人,卑鄙!”
和尚道:“既知我名,還不棄刀!”
孫青霞:“你先放開她。”
煩惱大師:你知道我不會。
青霞:“那我殺了你。”
煩惱:“你殺我我就殺她,”
孫:“好,我收刀一寸,你減一分力;我刀離你頭一尺,你就全把她放下。你守信,我就守約。”
和尚:“可以。”
便要動作,孫青霞喝止道,“你若要放,便輕輕鬆鬆的放,休得要使詐,否則——”
和尚額汗滾滾而下,舔舔幹唇,強笑道:“我只怕你說話不算數。”
孫青霞,“我先收刀,你放人,反正,我刀離得愈遠,你越安全,對你沒有損失。”
煩惱大師十分煩惱,但反覆思慮,覺得還是“搏得過”,便道:“好,就這麼辦。”
三、要玩,便盡情去玩,
陽光漸亮。
天清氣和。
龍舌蘭微微“咦”了一聲,彷彿也感受到這清晨之美。
——但她可有感受到這大好晨曦裡的人性之惡?
孫青霞收刀。
刀尖凝住。
煩惱大師剛才還不覺如何,但而今刀尖稍遠,反而在太陽穴上炸起一陣雞皮疙瘩來。
孫青霞揚揚刀尖示意。
煩惱便在手上退了一分力。
孫青霞凝視著他的手和手背上的筋,再移開了刀:
煩惱要活命。
是以又消去了一分力。
孫青霞再縮力:
又一寸。
刀略輕顫,又白又亮。
煩惱怯力:
再一分。
手微顫,手筋漸消。
兩人各縮刀動力,當孫青霞刀離煩惱頭上已八寸之際,突然,發生了一件事:
煩惱的手陡然握緊。
他抓住了龍舌蘭的脖子,腳步倒滑,一瀉丈餘!
這下變化極速!
且萬無一失。
——主要是因為:煩惱見刀已離他八寸,就算孫青霞再急刺過來,他也有把握避得開去!
——何況,他手裡畢竟仍有人質!
所以他已立不敗之境。
因此他反悔!
——跟他煩惱大師鬥詐,這乳臭未的小子還不夠秤!
只要他退到安全的距離後,再聯同一惱上人、麻三斤、耶耶渣、陳路路一起格殺這淫魔:他才不信集數大高手之力,還收拾不了這魔星!
——一個淫魔居然還阻止本上師行淫,還算什麼!?
(去他的!)
(本上師要玩便盡情地玩,誰詛我就殺誰!)
他急退。
一瀉丈三,左手拎著那半裸女子一揚,擰臉向著孫青霞,哈哈一笑:
“你奈我何——”
“嗤”地一聲,刀光一折,破空打至,“卜”地他的眉心印堂處穿了一個洞。
血洞。
“噗”地給刺中了一記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