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怕突遇不測,急急趕來見皇帝最後一面,皇帝本就低血壓,窩火之餘差點衝口而出“您老心不跳才有問題呢!”
後宮的一切,皇帝都可以將之歸結為女人的神經質而默默忍受,指望著這股“時尚”能自然退熱,但是他馬上就發現,前朝也開始出現了這種歪風邪氣。
“胡愛卿呢?怎麼沒來?”
皇帝由於行動不便,每天的早朝自然是取消,改成了內廷議事。
“工部尚書家中有事,今天的議事怕是不能來了”
中書令回報道
“哦,難道家中出了什麼急事?”
工部尚書一向是全勤獎獲得者,今天忽然沒來,皇帝難免覺得是出了什麼大事
“這個聽說尚書夫人認為尚書大人不易出門”
東閣大學士語氣不穩的回答道
“這還真奇怪,胡夫人又是如何知道胡愛卿不易出門的?”
“胡夫人原與裕妃娘娘交好,聽胡大人說,夫人前段時間進宮,似乎從裕妃娘娘那學得了什麼方法”
皇帝聽到這,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可以直接跳過這個問題了
工部尚書的無故缺勤雖然系其夫人所為,但工部尚書寧願聽信夫人毫無理由的“理由”也不來參加皇帝的議政——這讓皇帝覺得他不能再漠視這股封建迷信在他的地盤上橫行了!
這天天氣正好,皇帝腿上傷也好了大半,於是他在一群宮女內侍的簇擁下一瘸一拐的來御花園散心,透氣之餘順帶想想怎麼說服以太后為首的女人們停止目前的土鱉行為。
剛過一道月洞門,就聽到裡面小女孩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片,皇帝往裡一望,四個女兒裡面兩個爬在樹上,兩個正準備往上爬。
“小祖宗們啊!這是在幹什麼呢!”
皇帝身邊的一個老宮女立刻迎了上去,準備阻止金枝玉葉們的高難度動作
“父皇!父皇來的正好,來幫幫忙,找人幫我們抓鳥!”
樹上的老三對走到樹下的皇帝喊道
“抓鳥?”
“前幾天阿羨就因為院裡的幾隻鳥叫,被母后關了一天,咱們為了以絕後患,準備把窩裡的幼鳥全部抓光”
還沒上樹的大女兒給皇帝做了解釋。她是靖海王的胞姐,想起弟弟的悲慘遭遇,不由的為自己未雨籌謀起來。
“傻姑娘”
皇帝啼笑皆非的拍拍大女兒的頭
“這宮裡的鳥哪是你們幾個能抓完的,有空在這幹這種傻事,還不如替父B bS 。 JOoyoo。NeT皇回去勸勸你們的母親”
“怎麼沒說!根本不管用!”
樹上的三丫頭倚著樹幹對地上的皇帝說道。
老二和老三是恭妃所生的孿生姐妹花,這段日子以來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被恭妃詢問著是否心顫,是否肉跳,是否面熱,是否耳熱,是否眼跳
“父皇,母妃也老問我有沒有又把衣服蹭破了”
小不點的四公主也拉了拉皇帝的衣服申訴道
不愧是自己的女兒啊!皇帝高興的在心裡流淚,果然明辨大是大非,也許可以成為自己的強大助力。不過精神可嘉,思路錯誤。皇帝仰著脖子看著樹上的兩人,準備叫她倆下來,大家一起合計合計怎麼對她們的娘進行圍剿。
此時二公主已經把她的鳳爪伸向一窩嗷嗷直叫的雛鳥,她的孿生妹妹在一邊為她加油,二公主深吸一口氣,身子往上一提,終於順利的夠到了鳥窩的底部,可就在她剛想把憋著的氣吐出來,也就在皇帝剛想喊她的同時,腳下的樹枝發出了“咔喳”一聲脆響斷了。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一瞬間。
侍從們本能的去接,但是按照禮儀,他們都站在離皇帝和公主們幾步之遙的地方,此時雖一個個全伸著雙手,卻擺明了沒有一個能來得及。
皇帝當然也本能的想去接,不過他的站位卻精準很多,甚至可以說正在二公主的落點上。於是皇帝只覺得眼前一花,手中一沉,接著就是自己的身體和大地親密接觸的觸感。這期間,皇帝好像又聽見了一聲“咔喳”的輕響,不過他懷疑可能只有他一個人聽見了——如果那是他腿骨再次斷裂的聲音的話
皇帝大發雷霆。
他象徵性的把當時在場的宮女內侍們罵了一遍,又象徵性的把四個女兒罵了一遍,最後把主要的炮火對準了太后、皇后以及諸妃們。
皇帝此時是個舊傷未愈又添新創的傷號,所以很有立場也很有底氣發表對這種程式化占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