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道的拐彎兒處,有一棵大樹。三個男人,把一個少年團團圍住。
那少年,年紀在十四五歲的樣子,應該和王信、司馬喜的年紀差不多大。手裡攥著一柄劍,正看著那三個男人,一言不發。這少年的模樣很清秀,眼睛大大地,透著一股子靈性。
四個人都沒有看見劉闞,仍在對峙。
“怎麼,拿著把劍就了不得了?”一個男人指著少年笑道:“有本事殺了我,要是不敢地話,就把錢給我留下來,從爺們兒的褲襠下鑽過去。還有,要是敢去告狀,爺們兒饒不了你。”
少年地眼中,並沒有流露出畏懼之色。
可是卻遲遲沒有拔劍
“又是這些傢伙!”司馬喜輕聲道:“主人,那三個男人都是咱家的食客,我聽人說他們三個原本是凌縣的地痞。年中跑到了咱們這裡,整天惹是生非,還經常欺負那些弱小的人。
少夫人早就有心趕走他們,可又怕壞了主人的名聲。
那個少年是淮陰人,整天拿著一把劍,可是從沒有見他拔出來過。是在兩個月前投奔這裡,人挺機靈,就是有點怯懦。之前少夫人也曾教訓過這三個人,結果他們明地裡不敢了,可是在暗地裡,卻變本加厲。言語之中,頗有些對少夫人不恭敬之意,不過夫人沒有計較。”
什麼叫做惡奴欺主?
不可否認,門客之中的確有藏龍臥虎的可能,但也不泛這種濫竽充數的傢伙。
呂想必是擔心壞了劉闞的名聲,所以一直遲遲沒有行動。在這一點上,呂有些瞻前顧後。
當然了,劉闞不在家,恐怕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劉闞倒是沒有理睬那三個惡奴,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個少年。半晌之後,他突然對王信說道:“信,有人侮辱少夫人,我心裡很不高興你說,我應該怎麼處置這些不長眼的傢伙?”
王信目光一冷,“殺了!”
劉闞笑著揉了揉王信的黑髮,“既然如此,你還不動手?”
第一九一章 … ~韓信(二)~
這一年來,王信看上去比從前更加健壯。
才十四歲的年紀,卻生的絲毫不弱於那些二十歲的壯漢。個頭隱隱和鍾離昧持平,體魄和鍾離昧也相差不多。那缽頭大的拳頭,看上去十分驚人。站在那裡,儼然一頭未成年的老羆。
這輩子,王信最聽三個人的話。
除了母親王姬和劉闞之外,就是老劉家的另一頭老羆,劉巨。
只是劉巨很少露面,基本上是待在內宅裡陪闞夫人,知道他的人,屈指可數。劉巨雖然失去了記憶,可那一身功夫人在。在樓倉,也許除了劉闞之外,沒有人能和劉巨硬碰硬的交鋒。
甚至在氣力上,就連劉闞也稍遜色劉巨一籌。
王信整天跟著劉巨練武,自然關係密切。如今聽劉闞的吩咐,王信二話不說,舉著火把就走出了過道。
“啊,是信少爺!”
三個男人看到王信的時候,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躬身問候。
哪知王信理都不理,把火把往旁邊一插,挽起袖子,撩起衣襟,甕聲甕氣的說:“動手吧。”
三個男人一怔,有點不明所以。
在田莊裡驕橫慣了,有時候甚至不把劉家的人放在眼裡。但他們也不是不知道好歹,很清楚自己的分量。劉家不是收拾不得他們,甚至說,如果劉家要收拾他們三人的話,簡直和碾死螞蟻那樣容易。之所以沒有理睬他們,一是因為劉闞如今不在樓倉;二來是因為主事的呂擔心收拾了他們三人,會影響到劉闞的名聲。而且,以呂的地位,也犯不著理他們。
所以,這三人雖然驕橫。但也只是在私下裡驕橫而已。
王信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三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人說:“信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王信這一出來,先前那少年好像一下子成了局外人。
他詫異的朝過道方向看了一眼。依稀的,看見了一個雄武地身影。
劉闞沒有走出來,而是問司馬喜,“喜,那個小傢伙叫什麼名字?拿著一把劍,當擺設不成?”
司馬喜說:“唔,他叫韓信,是淮陰人。蒯先生曾調查過他,說他父母本是淮陰當地的破落戶,父親死的很早。家中族人又吞走了家產,是靠著別人地救濟長大不過他是個挺孝順的人,兩年前他母親過世,窮的連置辦喪事的錢都沒有,但又找了一個又大又寬敞的墳地
蒯先生說,他的性子很孤,而且也很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