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的性子極其高傲,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向人示好;都尉的這個官職,雖說權利很大,可終究是一個臨時設立的官位,不具備任何的說服力。聽人說,此前就算是和李由平級的人往來三川郡,李由也懶得理睬。這一次他這麼熱情,我覺著在他身後,似乎有廷尉的影子。”
“你是說,李斯廷尉?”
陳平點點頭,“都尉如今也算是新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大公子對你非常欣賞,也非常看重。李斯的心眼兒向來活泛,他也能看得出,大公子將來必然會接掌大秦。可是他和大公子之間有沒有什麼交集,與上將軍和平侯這些大公子一系的人員也不甚親密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去折節交往。但是讓他兒子出面就不一樣了,這個人很善於鑽營啊。”
李斯善於鑽營在歷史上是出了名的!
不過最後他死也就是死在這鑽營二字上面。||
劉闞並不認為陳平是空穴來風,但是有些話也不好說出口,只能淡淡一笑。“也許是這樣吧!”
以陳平的聰明,當然可以聽出劉闞是贊同他的話語。
當下會心一笑,不再就這個問題談論下去
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離開了三川郡之後,直接從碭郡穿行,直奔相縣而去。
劉闞必須要回相縣述職。雖然說他已經不需要這麼做,可是於情於理,他都必須去拜見嬴壯。
畢竟在劉闞出征地時候,嬴壯給了他三百藍田甲士,外加一個司馬。
可是現在,邵平在富平戰死,三百藍田甲士也死傷殆盡。劉闞必須要回去給嬴壯一個交代。
“灌嬰。前面就是睢陽了,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
在途經橫陽(今河南商丘境內)時,劉闞做短暫的修整。在私下裡,他把灌嬰拉到了一旁。“算算你也有兩年多沒有回過家了吧。這次你在北疆立下戰功,如今享四等民爵,這次路過睢陽,正可衣錦還鄉。我可以給你一段時間的假期,等過了新年,再趕去樓倉向我報到。”
灌嬰心動了
是啊,兩年多沒有回過家了。期間父親灌雀雖然去樓倉和他見過兩次,但每次都是匆匆地來,又匆匆的走。現在離家只不過兩三個時辰的路,回去看看。和家人團聚一下。倒也不錯。
“可是我要是走了,那騎
劉闞擺手笑道,“莫非少了你灌屠夫,我還就吃不上帶毛的豬了?騎軍我自會帶領,你無需操心。再說了,等回到樓倉之後,這五百樓煩騎兵,我是不會給你的,你要再訓練出一支騎
灌嬰一聽就急了。“為什麼?”
“嘿嘿。這支騎軍我有用你別問那麼多。反正你回頭再給我組建出一支三百人的騎軍出來。馬匹什麼的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拜託李成在北疆收購。大約開春後就能送過來了。”
原來不是要除了我的兵權!
灌嬰長出了一口氣。心裡的確是不太情願,這樓煩騎兵驍勇善戰,使用起來頗為順手;不過再一想,樓煩騎兵雖然精悍,可終究不是自己訓練出來地騎軍,自然也顯示不出自己的手段。只要有馬,還愁練不出一支精銳騎軍嗎?
當下,灌嬰也不嗦。
把虎符交還給了劉闞之後,帶著劉闞配給他的十名親隨,連夜動身,趕往睢陽。
這邊剛送走了灌嬰,劉闞正準備休息,呂釋之走進了屋內,輕聲道:“闞哥,樊噲和任敖在外面求見。”
劉闞一怔,疑惑的問道:“這麼晚了,他們有事兒嗎?”
“好像是有事兒,而且挺著急地”
“那讓他們進來吧。”
劉闞不明白,這個時候樊噲和任敖會有什麼急事。不一會兒,就見樊噲任敖兩人龍行虎步的走進了屋中,插手向劉闞行禮。
“自家兄弟,不必多禮。”
劉闞擺手笑道:“屠子,任大哥,這麼晚了,你們有什麼事情找我?不能明天再說嗎?”
樊噲和任敖相視一眼,顯得有些為難。
片刻後,還是任敖咳嗽了一聲,輕聲道:“闞兄弟,其實我們來找你,是想要向你辭行的。”
“辭行?”
劉闞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詫異的看著任敖兩人。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辭行呢?任大哥,你和屠子現在都是有軍功爵在身的人。我這次回樓倉,也需要人幫忙。你們為什麼要辭行呢?莫非是我劉闞有怠慢你們的地方?還請明言。”
從富平血戰開始,大家並肩作戰,生死與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