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高用壓抑的聲音咆哮道:“不行,絕對不行!”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人敲響。
“老師,那登天台的圖紙已經完成,您是不是看一下呢?”
盧子高聽出了來人的身份,深吸一口氣之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肅冠走過去開啟房門。
門外,是一個三十多歲,方士打扮地男子。
手裡有一卷鞣製好的牛皮,見盧子高出現,男子連忙行禮,把手中的牛皮遞給了盧子高。
“老師,這是學生所做的登天台圖,不知是否合老師的心意。”
男子姓申,據說是韓昭侯時期著名法家代表人物申不害的後人。這申不害,曾主持故韓變法,然則韓昭侯死的早,使得申不害地變法最終也沒能成功。數年之後,有魏國人公孫鞅入秦,開始了著名的商鞅變法。申不害死後,其後人就不知所蹤。這位申生究竟是不是申不害地後人,已經無從考究。不過他沒有再繼承申不害的學術,而是轉投到了盧子高門下。
盧子高接過牛皮圖紙,返回屋中,在書案上展開。
眼睛不由得一亮,忍不住抬頭向對面的申生看了一眼,旋即露出了一抹會意的笑容,輕輕點頭。
“無病的確是用心了。”
申生名叫申無病,聞聽盧子高的誇獎,也只是微微一笑,“全賴老師教導有方。”
“若依你這份圖紙,登天台需多久能夠建好?”
申無病裝模作樣的掰著指頭算了一下,“若出動十萬民夫,至少也要八年才能完成登天台。
不過,這登天台之名似乎有些不好。
無病以為,這登天台上宮高峻。若於阿上為房。不妨取名為阿房宮,想來陛下一定會很滿意。”
古語之中,阿者。大陵也。
登天台建於高陵之上,倒也符合阿房宮的含義。盧子高先是一怔,盯著申無病,突然問道:“無病,我記得你好像是潁川人,對不對?”
申無病點點頭,“老師沒有記錯,無病正是潁川人。”
似乎明白了什麼,盧子高又問道:“阿房宮興建,尚需時日。可陛下在登天之前。還需丹藥洗滌渾濁。無病以為,當如何令陛下成就仙體?還需注意哪些方面?你不要保留,只管暢所欲言就是。”
申無病說:“陛下若想成就仙體,長生不老的話,需謹防惡靈侵擾。無病以為,老師當常伴隨陛下,以免陛下受到惡靈地驚嚇。陛下行蹤,不可使人知,當謹慎小心。如此方為上策。”
盧子高輕輕點頭,“無病所言甚是,不如這樣,明日我帶你去見陛下,然後由你向陛下陳述,如何?
若陛下恩准,煉丹之事就由你來繼續操辦。”
說完。盧子高捲起了牛皮圖紙,抬頭向牆壁上地那副大秦地圖看去。
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了一抹頗為神秘地笑容。
“修建阿房宮?”
劉闞驚訝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邸報,然後又抬起頭,向坐在對面地李成看去。
李成來樓倉,是為了給劉闞送馬。春耕農忙已經開始,李成在北疆收攏來八百匹上好的戰馬,專程來送給劉闞。這批戰馬一到,灌嬰的騎軍就可以立刻開始訓練。同時,李成還給劉闞帶來了一份咸陽邸報,將最近一段時間。咸陽城中所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劉闞。
樓倉距離咸陽路途遙遠,很多事情發生了之後。往往需要很久,才能傳到樓倉這邊。
劉闞只對朝中的詔令比較有興趣,在聽聞始皇帝決定修建登天台,而且還把登天台命名為阿房宮的時候,這心裡就不由得一顫。阿房宮開始修建了,那麼長城又會在什麼時候完成。
修完了長城,始皇帝
劉闞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莫名的壓力。
他雖然已經有了準備,可是對那些明明知道要發生的事情,卻無法把握,不免感到了些許難受。
“北疆情況如何?”
李成回答:“北疆目前倒還算是平靜,月氏國不敢挑釁,所以只留駐於距離大河北岸三十里的地方。
不過,我出發之前在將軍府得到了一個訊息。
都尉還記得阿利這個人嗎?就是那個後來的匈奴左賢王,攻破富平城地那個匈奴二王子?”
劉闞一怔,“我怎能不記得?那傢伙不是死了嗎?”
李成苦笑一聲,“哪有那傢伙沒死,被平侯擊潰之後,他令殘兵敗將一路向東北,沿途歸攏了大約三四萬匈奴人,在年前突襲濡水,自造陽過燕趙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