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嬰不會投降!
哪怕他對劉+很尊敬,甚至說是欽佩,也不可能投降。
他是楚人貴裔,怎可能向劉+低頭?雖則劉+那‘天下大同’的思想,聽起來非常的誘人,但陳嬰卻以為,實現的可能性不會太大。五百年的地域敵對,怎可能一下子就消除的了呢?
而且,秦人式微,已是不可扭轉地事實。
只看項公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麼舉措了
腦子裡胡思亂想地,不知不覺天已黃昏。就看守送來了飯菜,陳嬰也不客氣,是飯來伸手。
吃罷了晚飯,他看了一會兒書,然後和衣倒下。
不知不覺,天將子時。
泗水郡的春天,天氣變化很快。日間還是明媚的陽光,到了晚上,就成了烏雲遮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陳嬰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有‘邦邦邦’的敲門聲,聲音非常微弱。
“大公子,大公子快些醒來,我是陳二。
”
陳嬰以為自己做夢,順手拉起褥子,翻了個身,準備接著睡。
可是那敲門聲,又一次響起,“大公子,大公子快些開門,我是陳二!”
陳二?
陳嬰驀地清醒了,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
屋子裡地牛油大蜡還亮著,不過燭光已經微弱。他揉了揉眼睛,總算是明白,他不是做夢。
“誰?”
“大公子,我是陳二啊!”
陳二!想起來了,去年年初時,他派了不少人渡過淮水,在泗洪之地潛伏。陳二,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的這些安排,最終沒有產生作用。
陳嬰幾乎快把這件事情,都給忘記了陳二是他家地老人,而且還是同族,可以值得相信。
只是,他怎麼出現了?
陳嬰想到這裡,連忙起身過去開門。
一股寒風湧入房間裡,屋子裡的燭火撲簌一下子被熄滅了。
門口站著一個矮小精壯的漢子,一見陳嬰開門,連忙閃身進來,倒頭就拜,“大公子,我可算是見到您了!”
“陳二,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嬰發現,陳二的穿著,是樓倉軍的裝扮,臉色一變,“難不成,你已經投靠了那些秦狗嗎?”
“大公子,我也是沒辦法啊!”
陳二哭訴道:“我們一批人從徐縣混入樓倉之後,很快就被發現了破綻。死的死,抓地抓小二我一看情況不妙,就立刻停止了活動。後來樓倉軍撤離,徵召役卒。我看躲是躲不過了,於是就混入了軍營裡,想趁機溜出來,和您匯合可是,這軍中實行連坐之法
我被盯的死死地,根本逃脫不了。
隨著樓倉軍來到彭城之後,才算是鬆懈一點。前天我們和騎軍的人喝酒,偶然間聽他們說起了您,這才知道您也被抓了,關在這裡。我這些天,一直觀察情況,想要找機會和您相見。”
“那門外地守衛”
陳二說:“今天下雨,守衛很鬆懈,只有兩個人。
小二我斗膽偷了一枚出城令符,那兩個守衛,也被我殺了大公子,我們快點逃走吧。”
“逃走?”
陳嬰心裡有些猶豫,看了一眼陳二。
陳二說:“是啊,再不走,可就沒有機會了!樓倉人已經撤離的差不多了,我聽說後天一早,那劉君侯也要率部離開,把彭城移交給魏國人接收。不過走之前,他們恐怕會有一次清洗。
今天一大早,菜市口死了二十多個人,全都是楚人
明天是最後一天,我估計會有更多人被殺。到時候如果大公子不投降地話,肯定會被砍頭。”
陳嬰心裡一咯噔,臉色也變得煞白。
不怕死,準備慷慨就義,和真正得知自己被殺的訊息後,完全是兩個心思。
沒想到這劉+做的倒也乾脆,不廢任何口舌,不降就殺,果真是老秦人暴虐的手段啊!他想了想,“咱們怎麼走?就算我們出
只怕也不免會遭遇老秦人的追殺,難以逃脫啊。
“這個泗水郡如今流民四起,只要能混進去,想必能躲掉吧。反正逃出去再說,總比呆在這城裡等死強啊。”
如果陳二井井有條的說出逃走計劃,那陳嬰是斷然不會聽的。
不僅不會聽,他反而會產生懷疑。可正是因為這沒有計劃,也使得陳嬰,一下子相信了陳二。
陳二取出一套樓倉軍的甲衣,讓陳嬰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