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驚人,讓援兵們根本不敢靠近。涉間駐紮東武城,不但威懾著齊軍兵馬,連帶著廣陽郡的陳,在遭遇幾次痛擊之後,也不敢再妄動。
而魏軍,已經是名存實亡。
魏咎戰死之後,魏豹在周市地幫助下,龜縮在沛縣豐邑地區,芶延殘喘,哪裡還有什麼力量去救援張耳呢?說句不好聽的話,如今連他們佔領的沛縣豐邑,都是楚軍施捨給他們的。
如果哪天楚軍心情不好,就可以非常輕鬆的把他們趕出泗水郡。救人?簡直是痴人說夢!
項籍渡過河水之後,就遭遇了章的阻攔。
不過憑藉著項籍的個人勇武,加之韓信指揮得當,又有范增運籌帷幄,陳嬰統籌調撥。楚軍在河畔大勝章,也算是讓各國諸侯,感受到了一絲絲振奮。可秦軍的聲勢,依舊沒有減弱。
劉+帶著蕭何,走進了公叔繚地臥房。
公叔繚此時,已是形容憔悴,看上去枯瘦虛弱。
氣溫已經回升了,可房間裡的火塘子中,炭火依舊熊熊。
劉秦正坐在榻邊的書案前,一筆一劃的寫著東西。見劉+和蕭何進來,他連忙放下筆,站起身來。
他知道,如果沒有大事情,父親和蕭先生,是不會過來打攪他的課業。
公叔繚輕聲道:“秦,你出去玩兒吧,這些天來一直被我這老頭子呵斥,想必也有些難耐了。”
“公叔先生”
“呵呵,別說啦,出去吧我要和你父親說點事情。”
劉秦小心翼翼的收拾好紙筆,然後恭恭敬敬的朝著公叔繚行弟子禮,這才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
“君侯,且坐!”
公叔繚說著話,想要坐起來。
劉連忙上前一步,坐在公叔繚地身邊,在他身下墊高,讓他側躺著,“先生身體不好,躺著說話吧。”
公叔繚卻笑了,歪著頭,看著劉。
他突然說:“君侯,今日的你,讓我想起了昔日的王上。”
公叔繚口中的王上,自然是指那千古一帝的始皇帝,“王上年輕時,也君侯今日這般,禮賢下士。我清楚地記得,有一次茅焦先生病重,他也是像君侯對我這樣子,非常小心的服侍。”
劉知道,公叔繚不會無的放矢,憑白說這些話。
於是,他不開口,如學生聆聽老師教誨一般,等著公叔繚把後面的話說完。
公叔繚輕輕咳嗽了兩聲,“這人啊,不管你有多麼英明神武,卻終究還是人王上攻克趙國,消滅魏國,就變得志得意滿起來。再加上他身邊能說話的人,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則是各國的儒生博士我倒不是說,儒生有多麼差,只是他們有時候,卻太過看重名利。
要麼就是為了名,直言犯上;要麼就是為了利,阿諛奉承。
韓子曾著有《說難》一篇,殊不知這說話,也需要許多方面的技巧。說重了,王上不愛聽,說輕了,王上不在意。李斯是聰明人,可他這一輩子聰明,到最後,還是栽在了聰明上。
君侯,老頭子這些話,你明白嗎?”
劉知道,公叔繚是在用始皇帝的例子,來提點他。
今日地劉,未嘗不會成為明日的千古一帝然則這千古一帝,到頭來也還是一個人!
只要是人,就難免會有喜怒哀樂。
有了喜怒哀樂,也就不可避免的,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公叔繚不是讓他做一個聖人,而是提點他,兼聽則明,不可一意孤行;還有,要培養人才。
劉:“先生的教誨,牢記在心。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昨日的優點,也許在今日就會變成缺點+絕不會忘記,先生今日之言。”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公叔繚自言自語,片刻後,臉上流露出了一抹開懷的笑意。
“先生,我與君侯今日前來,是有事要求教於先生。”
蕭何適時開口道:“如今九原郡地廣人稀,下一步如何治理,已經成了迫在眉睫的問題。何自幼喜好典章,然則處理這種事情,卻是頭一遭。我與君侯商議很久,沒辦法只好打攪先生。”
作為始皇帝曾經的高參幕僚,公叔繚可說的上是,和始皇帝一手打造出了老秦地輝
他聞聽蕭何的這番話,並沒有急於回答。
而是笑呵呵地看著劉,“君侯,山東戰事尚未出結果,你這樣心急,就怕是竹籃打水嗎?”
“竹籃打水,也好過臨陣磨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