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地時候,他們還擔心樓倉會出兵阻止,但慢慢的,發現樓倉城上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心也就放回了肚子裡。反倒是站在輕車上的陳嬰,突然間感到了一絲不安。樓倉越是安靜,說明他們的反擊,會越猛烈。而直到現在,樓倉也沒有出擊,顯然是看穿了他地埋伏。
“通知少將軍,請他多加留意,樓倉可能會有陰謀!”
傳令兵立刻答應,可是還沒等他上馬離開,就聽見樓倉城頭上,突然間傳來一陣隆隆鼓聲。
嘎吱,嘎吱
弓弦顫動聲不絕於耳,數百支毛竹離弦而去,呼嘯著飛向了逐漸推進的楚軍。
出手了嗎?
陳嬰一怔,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樓倉有大黃參連弩,這是在意料之中地事情,陳嬰並不奇怪。
可是,沒等他嘴角的笑意完全展開,就聽蓬蓬蓬一連串沉悶的聲響,緊跟著木櫓碎裂,伴隨之淒厲的慘叫聲,在空中迴盪。大黃參連弩的射程,在六百步到八百步左右,是防禦大型攻城器械的絕佳武器。如果樓倉不行動,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以為屏障的溝渠被楚軍填平。
但如果攻擊,實際殺傷力,卻並不算太大。
畢竟,大黃參連弩也就那麼多,一支弩箭射殺一個人,樓倉能有多少弩箭,可以使用呢?
弩箭消耗太多地話,當攻城器械登場時,樓倉就防禦力,就大大降低。
說穿了,填平溝渠,實際上也是陳嬰的消耗戰術。可沒想到,樓倉地弩箭竟然
繡矛擊中木櫓,頓時碎裂開來。黑色的毒液在空中揮灑開來,一直繡矛碎掉,毒液至少覆蓋十數人。楚軍猝不及防,被毒液濺在身上。剛開始還沒有在意,可很快地,身上被濺灑到毒液的地方,就出現了潰爛。而且,毒液並非產生劇痛,而是奇癢無比,只讓人在地上翻滾不停,用手抓,用手撓,恨不得把肉都給撓爛那淒厲的哭號聲,讓陳嬰心驚肉跳。
該死的秦人,用的什麼武器?
陳嬰還在奇怪,這第二輪的竹矛,已經從城樓上發射出來。
失去了木櫓的掩護,楚軍士卒頓時慌亂不堪,四處奔逃。大多數的繡矛落在了地上,碎開毒液飛濺,這一來,卻使得殺傷的面積陡然增大,近千名楚軍被毒液濺到,在地上翻滾嚎叫。那些被竹矛釘死的楚軍,相比之下要幸運許多,畢竟死了就死了,無需忍受那般痛苦。
看著楚軍士卒,一個個把自己抓撓的血肉模糊,陣中的楚軍士卒,一個個魂飛魄散。
“停止前進,停止前進!”
陳嬰聲嘶力竭的叫喊,隨著銅鑼聲響起,潰敗下來的楚軍士卒,面無人色的退回了本陣之中。而那些留在戰場上的楚軍士卒,依舊嚎叫著,翻滾著,抓撓著,讓人看著,頓生懼意。
“弓箭手,放箭!”
陳嬰果斷地發出命令。
可弓箭手卻遲疑了,“軍師,往何處射?”
“把那些士卒”陳嬰手指著在戰場上鬼哭狼嚎的楚軍,咬著牙說:“全部射殺,全部射殺!”
“軍師,那是自己人啊!”
“我當然知道那是自己人可你們想要看他們,再那裡活活受罪,把腸子也給抓撓出來嗎?”
一席話,讓周圍將官都沉默了!
是啊,看那些人的模樣,簡直就是在活受罪;可射殺自己人
“放箭!”陳嬰怒道:“再不放箭,休怪我以違抗軍令處置。”
掌旗官深吸一口氣,搖擺手中大。
弓箭手萬箭齊發,將戰場上的楚軍士卒,紛紛射殺當場。哀號聲,漸漸平息。可是陳嬰卻清楚的感覺到,自家地兵丁,看自己的眼神兒明顯不太對,士氣更是隨之減低到了極致。
也難怪,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射殺自己人,很容易招惹來仇視。
所謂兔死狐悲的道理,大家都清楚。今天射殺了那些人,明天,會不會射殺自己?可在陳嬰而言,又有什麼辦法?不射殺他們的話,只那慘狀和嚎叫聲,也足以讓己方計程車氣消失。
劉+在城樓上笑了!
身後計程車卒,歡呼雀躍起來,高呼‘炎黃威
侯萬歲’的口號。
事實上,當繡矛射出的一剎那,劉+就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這叫做武器致勝論,先進地武器,超乎尋常的殺傷,對敵人造成的威懾力,是難以估量的。倒是陳嬰果敢射殺傷員,讓劉+暗自點頭。不過他也知道,接下來楚軍一定會調整狀態,展開最瘋狂地報復。
“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