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沛縣能夠比擬。樓亭只二百戶,可全部都是最為純粹的故楚百姓。
官署已經建好,就坐落在睢水之畔。
亭,是秦朝治下最小的官署,但和其他的官署一樣。採用了青瓦鋪頂。遠望去,格外醒目。
圍牆高聳,平添了一分威嚴。
內部的牆壁,全部是用大蚌殼燒成地灰粉塗抹,白唰唰,給人的感覺要比一般的民房舒適。
劉闞一行人抵達樓亭的時候,倉廩已經開始動工。
本地地父老侯在亭外迎接,可是看到劉闞的時候,顯然是吃了一驚。
一來。劉闞人高馬大,膀闊腰圓;二來嘛,則是因劉闞的年輕,而有些驚訝。
按道理說,亭長不過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並不值得興師動眾的來迎接。可劉闞這個亭長有點不一樣。準確的說,劉闞是倉令。秩比三百石地倉令。比之亭長,要大了好幾個級別。
他日樓倉一旦完工。劉闞就相當於後世地鎮長。
其治下一千戶,更是一亭人口地四倍。更重要的是,根據任囂地部屬,樓倉的性質屬於軍鎮。比鎮多了一個字,可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也就是說,劉闞將是這南北一百里,東西一百五十里領地中地主宰者。特別是他掌控兵權,就這一點而言,更是格外具有威懾力。
有些不耐煩和這些老奸巨猾地人打交道,劉闞只讓唐厲和蒯徹出面接待。
攙扶母親走進了官署。
十六間房舍,分前後兩進。
闞夫人、呂、劉巨、王姬母子住進了後院,其他人則住在前院之中。亭中還有一個別院,有三兩間木屋。這是關押囚犯的地方,不過裡面並沒有一個人,讓人覺得這樓亭的治安,應該不會太差。
安排程邈蒯徹是足夠了!
可是周蘭那五十名秦軍,就只好臨時湊合著在官署旁邊搭建起一座簡陋的兵營。和官署只相聚五十步,如果有事情的話,彼此間也能有個照顧。待把這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天已晚。
劉闞站在庭前臺階上,揚起頭凝視那皎潔的明月。
今晚的月亮非常圓唔,今天好像是中秋節,只可惜沒有月餅吃。一晃,這已經是劉闞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五個年頭。不知為何,當劉闞站在樓亭的臺階上仰視明月地時候,竟有些懷念起沛縣的時光了。
呂輕手輕腳的來到了劉闞的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
“阿闞,你在想什麼?”
劉闞說:“沛縣,我在想沛縣。”
他低頭看了一眼呂,然後把呂輕輕的摟在懷中:“樓亭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我在想,沛縣的那些人,此時此刻在幹什麼?是飲酒賞月,亦或者忙於他事?不曉得,他們是否已經忘記了我呢阿,在沛縣地時候,我恨那裡,恨那些不肯接納我地沛人。可是當我離開了,又有些懷念那裡,懷念其哥、無傷。阿,你說我這樣子,是不是很讓人討厭?”
呂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劉闞唇上那短短的絨須。
“怎麼會?這說明,阿闞是一個有情有義地人,怎麼會讓人討厭呢?”
劉闞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抬頭看著那天空的皎月,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他用力的甩了甩頭:真是怪事,好端端的,我為何想起這首詩呢?
第一00章 … ~楚人丁疾~
秋天是美好的!
但那愁煞人的秋風,總是會讓人產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懷好在,這秋日很快過去了。
劉闞在到任後,並沒有立刻大刀闊斧的行動。沛縣時的木秀於林,讓他變得穩重許多。雖說大致上已經熟悉了這個時代的人和事,但對於人們的思想,人們的觀念,仍處在懵懂之中。
他需要觀察,觀察這個屬於他的地盤中,究竟隱藏著什麼?
古人的智慧,古人的手段,後人很難真正的理解。如果用後人的思想和方式來解決,最終的結果一定是焦頭爛額,慘淡收場。劉闞要等一等,看看這樓亭二百戶楚人中,是否藏龍臥虎?
不過,這一觀察,劉闞就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樓亭的情況,和鉅野澤頗為相似。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之鉅野澤還要複雜一些。這裡河道縱橫,岡陵交錯。往南邊走,就是洪澤,而且還連線著淮水,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