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來就來吧,不過今晚是沒空了。”羅俊楠回頭看了看滿臉震驚之色的曾慧敏那一家子人,搖頭道:“他要沒什麼事的話,就讓他先在鎮上住一宿吧,等明天早上九點鐘再過來,聽明白了嗎?”
“今晚真的不行嗎?”杜斌凱有些不甘心地問了一句,換回去的卻是羅俊楠的一聲輕哼。
察覺到羅俊楠好像被他纏的有些不耐煩了,一心只想著立個功勞,好在縣長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的杜斌凱也只好作罷,連忙說道:“好好好羅先生您說了算,明天早上九點鐘是嗎?我一定把您的意思轉達給張縣長那就不打擾羅先生一家子團聚了,那個,我就先回去了?”
只可惜,羅俊楠連理都懶得理會杜斌凱一下,直接就轉身走開了。
杜斌凱神情有些尷尬地在那裡咳嗽了兩聲,這才轉身上了那輛皮卡車,順手就在曾大磊的臉上狠狠的扇了個大嘴巴子,“啪~!”
車裡頭響起了一聲脆亮的聲響,只聽杜斌凱罵道:“你個狗孃養的賤東西,要去上…訪告老子?行啊,算你小子今天有種,你看我回去後怎麼收拾你!!”
皮卡車顛簸著離開了曾莊村,一路上都回響著曾大磊時而嚎啕大哭、時而怒罵不休的聲音,當然,期間也偶爾夾雜著幾聲無比淒厲的慘叫
曾慧敏大伯曾田喜的家有些年頭了,像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建的房子,建房時用的紅磚頭都裸…露在空氣當中已經褪色了,房子是三樓一底的結構,周邊還用籬笆圈了一片院子出來,左側是水井、菜地,右側則停著一輛寶藍色的摩托車。
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曾田喜似乎對自家的房子感到有些不太好意思,老實巴交的中年人還有些扭捏地說道:“家裡有點亂”
“沒事,慧敏小時候不是在這裡長大的嗎?現在回來也算是重溫一下當年的生活了。”羅俊楠笑著說道:“更何況,在城裡高樓大廈見多了,難得見到這麼清靜的地方,靠山臨水的,風景好不說,連空氣都感覺乾淨了許多,人住了也舒坦呢。”
“小羅真會說話。”曾田喜被羅俊楠這麼一說,倒也覺得自家房子也不差嘛,至少在曾莊村這個地方,三樓一底的房子也是不多見的,大多都是低矮的小平房。
一家人熱熱鬧鬧、說說笑笑地走進了院裡,兩條毛色油光發亮的田園犬便屁顛顛地跑了出來,曾慧敏在一旁驚訝地問道:“嬸子,那條大一點的是旺旺嗎?”
“是啊,當時你走的時候,旺旺才剛從外面抱回來呢,沒想到一轉眼就過去五年多了。”曾慧敏的大嬸有些唏噓地說道:“當年毛毛躁躁的小丫頭片子如今也長大成人了,到下半年就該當孩子他媽了吧?這時間可過的真快啊”
“嗯,我也沒想到當時一出門就是五年多不回來了,我記得我走的時候旺旺見了我都會黏上來呢,現在怕是把我忘得差不多了。”曾慧敏看了看正圍著大伯曾田喜狂搖尾巴的田園犬旺旺,也同樣是一臉追憶地說道:“當時在村裡多好玩呀,沒事上山摘摘野菜、下河摸摸螃蟹,無憂無慮的可開心了。”
“人長大了,煩心的事情就多了。”這時,旁邊的大伯曾田喜說道:“但人這一輩子不都是這樣的嗎?有些事情該面對的時候根本躲不開行了,不說這些亂糟糟的事情了,趕緊進去吧,一桌子菜下午四點多鐘就燒好了,就等著你們回來吃飯呢!”
羅俊楠和曾慧敏相視一笑,便點點頭一起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面倒是簡單的裝修過,不像外面看起來那麼光禿禿的,至少牆壁刷了白色的石灰,地上也鋪了白色的瓷磚,似乎是專門為了迎接他倆回家似地,白色的瓷磚地板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只有門口櫃子下面露出來的一條沾滿泥土的鞋帶暴露了這裡先前該有的模樣。
農村人家裡沒什麼太多的講究,就是一張看起來的很大氣的八仙桌擺在正當中,邊上圍了一圈普通的木凳子。
羅俊楠是第一次來,所以理所應當地被當成了客人,無論是大伯曾田喜,還是曾慧敏的大嬸或是三叔、堂哥之類的,都是很熱情地招呼著羅俊楠坐下。
但桌上擺著的飯菜早就涼透了,曾慧敏的大嬸忙裡忙外地招呼著兒子女兒將菜盤子端到廚房去再熱一熱,而曾慧敏的堂哥曾志新,則是坐到了羅俊楠的旁邊,給羅俊楠遞過去一根金盒子裝的,當地一種叫‘一支筆’的香菸,然後邊給羅俊楠打上火邊問道:“堂妹夫,你到底是幹什麼的呀?”
曾志新的一個問題,幾乎問出了同桌十餘個人相同的困惑。
因為羅俊楠不是他們漕縣當地人,明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