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曾慧敏點點頭,雖然明知道羅俊楠這是在轉移話題,但她也沒有因此表現出任何的不滿情緒,僅僅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回頭說道:“走吧,時間也不早了,我都餓壞了今晚是肯定回不去了,我們還是先找個酒店住下,明天再走吧。”
“也好。”羅俊楠深有同感,也不知是他漸漸變懶了還是怎樣,以前長途奔波都不嫌累的他,現在是能偷懶就偷懶,能坐著就絕不站著!
很快,曾慧敏就見到了羅俊楠一開始在飛機上提到過的那個小兄弟,卻沒想到這是個看起來比羅俊楠的年紀都大了好幾歲的青年男子。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曾慧敏好像覺得這個給羅俊楠送車過來的青年男子在見到羅俊楠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拘謹,或者說是有些懼怕?
“楠哥”青年男子約莫三十三四的年紀,大冷天的,穿了一件挺厚的深色羽絨服,雖然眼睛被一副暗紅色的防眩光太陽鏡死死地遮住了,但曾慧敏還是感覺到他面對羅俊楠的時候,流露出的那種不安的感覺。
青年男子表現地十分拘謹,站在那裡感覺都有點手足無措的反應,他喊了一聲‘楠哥’,便主動上前想要接過羅俊楠手裡託著的行李箱。
但羅俊楠卻露出了笑容,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神態十分和煦地說道:“阿浩,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這也有兩年多了,我都沒放在心上了,你還記在心上呢?怎麼,覺得楠哥我像是那種睚眥必報的小人?”
“哪裡啊楠哥誤會了”被羅俊楠一語道出了心中所想,青年男子面部的表情變得更加尷尬起來。
羅俊楠倒是笑了笑,還有些親熱地在青年男子的頭上撣了撣,說道:“留這麼長的頭髮也不嫌磕顫,當年的短髮多精幹啊這兩年過得怎麼樣?”
“還行吧”青年男子自嘲一笑,說道:“我爸得罪了宋家的人,讓人一腳踹到東山來了,名義上是平級調動,但從公安廳調到林業廳算個什麼事?”
青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大壩縣和羅俊楠結識的錢三浩。
自從他們的巴基斯鉭之旅遭遇慘痛地失敗之後,他和另外三個小夥伴就逐漸退出了宋家那個計劃的戰鬥一線,後來沒過多久,他那原本在西江行省公安廳擔任廳長的老爹就不知為何得罪了宋家的人,在宋家的運營下,直接一腳就給踹到了東山行省的林業廳繼續擔任廳長的職務。
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公安廳和林業廳雖然行政級別相當,但哪個才是肥缺?明顯是公安廳啊!
當爹地都被一腳踹到了東山,曾經在西江行省混的還算不錯的錢三浩也只能屁顛顛地跟到了東山行省,現在跟別人合夥開了一家木材公司,靠著他爹的對口行當,倒也還勉強能夠維持當年的富足生活
提起這些事情,錢三浩心裡毫無疑問會對宋家充滿了怨恨。
但昨天突然接到羅俊楠電話的時候,說真的,錢三浩是真的被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出問題了!
要知道,當年羅俊楠在巴基斯鉭拒絕了他們的請求之後,錢三浩心裡面就自動把羅俊楠劃入了‘只可遠觀不可接觸’的範疇,打定主意從此要對羅俊楠敬而遠之。
特別是最近兩年,錢三浩雖然離開了原先的圈子,但也不至於變成瞎子和聾子,有關於羅俊楠的新訊息,不管他願不願意聽到,總是會斷斷續續地傳到他的耳朵裡,尤其是羅俊楠在巴基斯鉭大展拳腳之後,錢三浩內心的苦楚就更加難以言表了。
特別是最近宋家開始收斂了,許多小道訊息都在傳,說是宋家得罪了什麼厲害的角色,連宋老爺子那麼頑強的老東西都被活活的氣死了
錢三浩也勉強算是當事人之一,他第一時間就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遠在巴基斯鉭的羅俊楠,因為除了羅俊楠之外,沒有人可以把宋家逼到現在的地步!
所以,在突然接到羅俊楠打來的電話時,錢三浩小手一抖,差點連手機都要丟在地上了,只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羅俊楠怎麼可能還會聯絡他呢?!
但事實畢竟就是事實,當羅俊楠的聲音透過手機的聽筒清晰地傳出時,錢三浩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羅俊楠問他,我們還算不算朋友。
錢三浩哆嗦著說,當然算。
然後羅俊楠就告訴他,自己明天就要坐飛機回國了,作為朋友,是不是應該開車過來招待一下?
那個瞬間,錢三浩其實都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因為從巴基斯鉭回來之後,他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因為自己為了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