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指路牌都覆蓋上了一層houhou的積雪,只能依稀看到路牌上所寫的方向,應該是距離達瓦圭市47公里。
當年僅三十出頭的戴永義看見路牌上所寫的距離時,心中頓時一聲苦笑在受了槍傷的情況下,在大雪封路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再徒步跑出四十七公里的路程?
但懷中的小木盒子,卻是手下好幾個弟兄拼了‘性’命才帶回來的東西,如果不把這些東西送到達瓦圭市,戴永義恐怕死也不會瞑目的。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發動機轟鳴的聲音,戴永義心中一顫,連忙扭頭看了一眼,卻見一輛滿載著士兵,輪胎上綁了防滑鏈的卡車正在朝自己所在的方向以每小時將近三十公里的速度靠近過來。
戴永義突然間就像是一頭髮瘋的野獸,在幾聲怒吼之後,便調轉方向逃進了馬路邊上的一片農田當中,踩著houhou的積雪連滾帶爬地朝前逃去。
而那輛滿載著士兵的卡車也在馬路邊上停了下來,車斗上有幾個年紀稍大一些的老兵用當地語言大聲喊道:“我看到他了,就在田裡!!”
卡車上跳下來二十多個身著軍裝、肩背步冇槍計程車兵,他們落地後就直接分成兩個小隊,分別從卡車的車尾和車頭位置跳進了蓋滿了積雪的農田當中,有幾個士兵朝天上放了幾槍,試圖恐嚇戴永義停下來不要再跑了。
但聽到身後響起的槍聲,戴永義邁動雙‘腿’的步伐卻變得更加迅速了,在生死關頭的他,幾乎爆發出了令人側目的求生意志,已經在馬路上狂奔了近三公里的他,居然在田裡漸漸甩開了後面的追兵,雖然連滾帶爬的姿勢很不雅,但至少已經拉開了足夠的距離。
“砰’!砰’!砰’!”身後又傳來了幾聲沉悶的槍響,但戴永義非常清楚,在距離三百米的雪地上,在能見度不足百米的大雪天裡,那二十幾個士兵開槍打中自己的機率不會高於冇千分之一,因此,他心神大定,咬緊了牙關在雪地中繼續狂奔。
然而,就在戴永義看到了前面的一條馬路,以為自己能夠逃出生天的時候,卻看到了一輛幾乎相同款式的卡車在前面的路上停了下來,一排十幾個真槍荷彈計程車兵從車上跳下來,在馬路邊上一字排開,用一排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雪地裡的戴永義。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嗎?”戴永義內心中的喜悅漸漸散去,看著前方馬路上已經做好了擊斃自己準備計程車兵,他慘然一笑,竟是直接跪在了雪地上。
逃生無望的戴永義甚至拿出了自己的手冇槍,還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他呢喃道:“大哥,小弟先走一步了”
正當此時,從西南方向的雪地當中卻傳來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已經把槍口對準了自己腦袋的戴永義頓時緊張了起來,可就在他準備自己了結的時候,卻見茫茫的大雪當中衝出了四輛銀灰‘色’的雪地摩托車,每輛雪地摩托車上都坐著一個穿皮衣戴頭盔的人,他們很快就到了戴永義的面前。
那輛一馬當先的雪地摩托車率先停了下來,車上的人抬起防風罩,‘露’出一張標準的東方人面孔,這是個三十歲不到的青年人!
戴永義有些發懵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就在他發懵的時候,這摩托車上的青年人卻開口問道:“華國人?”
字正腔圓的華語!!
戴永義差點連眼淚都要飈出來了,他半跪在積雪上拼命地點頭道:“是,是的,我是華國人,我是華國人啊!!”
摩托車上的青年人蓋上了防風罩,卻同時向他伸出了右手,“拉住我的手,上來再說!”
絕處逢生的戴永義連忙伸手拉住了這人的右手,在一股巨冇大力量的牽引下,他順利跳上了這輛銀灰‘色’的雪地摩托。
羅俊楠腳踩檔位手開油‘門’,在原地一個漂亮的甩尾之後,四輛雪地摩托再次上路,便載著戴永義朝著達瓦圭市所在的方向繼續‘挺’進。
雪地摩托的速度並不快,但在大雪封路的情況下,除了直升機之外,恐怕也沒有別的‘交’通工具能夠趕得上雪地摩托的速度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四輛雪地摩托相繼駛進了位於巴基斯坦東北方向的達瓦圭市,摩托車在達瓦圭市的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羅俊楠從車上翻身下來,扭頭看了看後座上臉‘色’發紫,身子都已經僵硬了的戴永義,朝他揚了揚下巴,問道:“你是誰,那些士兵為什麼要殺你?”
然而,一路上被刺骨寒風不斷侵襲的戴永義,卻已經凍得講不出話來了,只能顫抖著嘴‘唇’,卻聽不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