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羅俊楠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父母的態度已經很明朗了,那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縱身一躍跳上了谷伯家‘門’口的一塊大石頭,羅俊楠站在上面大聲地說道:“酒廠不能就這樣毀在這幫牲口的手裡,如果大家信得過我,就按照我說的去做,最後要是不能把這幫牲口繩之以法,最後要是不能把酒廠盤活過來,在場的叔叔阿姨、伯伯嬸嬸們,你們後半輩子的養老問題,我羅俊楠一個人擔了!!”
第011章 酒廠暴動
從始至終,東園酒廠的老職工們都被酒廠的領導們‘蒙’在了鼓裡,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付出了青‘春’代價的酒廠,已經走到了盡頭。(點c a i z i g e。c om)
自稱是騰河酒業有限公司總經理的男人名叫金友貴,今年三十四歲,在這之前根本沒有人在東園這一帶見過他,這個人好像是突然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石猴子似地,一出現就帶著一大幫打手封鎖了東園酒廠及宿舍區這一大片區域的所有進出口,現任東園酒廠廠長的鄭步偉對此根本視而不見。
金友貴仗著人多勢眾,帶著一幫穿西裝打領帶的男‘女’開始清點東園酒廠的庫存情況,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四五輛大卡車開進了廠區,廠長鄭步偉站在金友貴的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別跟那些邋遢貨磨蹭太久,該趕的全部趕走,該搬的也全部搬走,過些時候我再去找你。”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金友貴扭頭看了一眼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上車走人的鄭步偉,嘴角勾著一抹貪婪的笑意,他眯著眼說道:“幹完這一票,去奧‘門’賭場耍耍?”
“可以的,就這麼說定了。”鄭步偉咧嘴一笑,提著自己的行李箱便彎腰鑽進了旁邊一輛老款的黑‘色’奧迪a6,在駕駛座的頭枕上拍了拍,說道:“走吧,這裡沒我們什麼事了,老陳頭他們都被送走了吧?”
“嗯,都送走了。”開車的年輕人回頭笑道:“現在酒廠這邊全是金友貴的人了,爸這一票咱們能撈多少?”
“撈多少?”鄭步偉眯起眼輕笑了一聲,舒舒服服地給自己點燃了一根軟中華,說道:“這些事情還是回家再說吧,反正你那公司週轉的資金是有了。”
“爸,離開東園酒廠後,您準備去哪啊?”鄭步偉的兒子一邊給車打火,一邊側著臉朝他老子問道:“前些天好像聽楊叔叔說起過,這一次要調去別的市了?”
“反正昇平市是呆不下去了。”鄭步偉‘抽’著煙說道:“這一票乾的有點大了,找個小地方安穩兩年再說吧。”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年輕人笑了笑,回頭的時候卻發現酒廠的大‘門’依然緊閉著,他不由皺起了眉頭,在喇叭上重重地摁了幾下,“嘟嘟嘟”
兩個三十來歲,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從大‘門’旁的一間值班室裡走了出來,先是瞅了瞅這輛黑‘色’的奧迪a6,又湊過來看了看車裡面坐著的父子二人,其中一個保安問道:“是鄭廠長嗎?”
“是我,怎麼?有事?”鄭步偉靠在後座的真皮座椅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趕緊把‘門’開啟,我這兒還有一場酒局要趕呢。”
“可是廠長這‘門’不能開啊!”確定了鄭步偉的身份,那保安就說道:“廠裡的老員工們都在‘門’口堵著呢,不少人都叫囂著要跟您討個公道我擔心”
“什麼?堵‘門’?!”鄭步偉雖然在東園酒廠只幹了半年時間的廠長,接的還是前一任廠長留下的爛攤子,可他卻也在東園酒廠呆了三四年,雖說乾的只是副廠長的職務,可那也是廠子的領導之一,對廠裡這些‘歷史遺留’的老職工,鄭步偉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自從國企陷入信任危機以來,機構囊腫、效益低下等等罵名就已經鋪天蓋地地席捲了全國幾乎所有的廠子,當改制的熱‘潮’第一次掀起,鄭步偉就已經機緣巧合成了改制‘浪’‘潮’當中第一批獲益的既得利益團體的一份子,這麼多年下來,被他們親手推向破產改制的地方國企少說也有七八家,什麼樣的場面他沒見過?
前些年在西江行省一家紡織廠改制的過程當中,有一個情緒‘激’動的‘女’工拿著剪刀在他面前剪斷了自己的喉管,他也是淡然處之,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後來這個‘女’工白白死掉了,家庭破碎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補償,而他鄭步偉還不是照樣吃香的喝辣的?這就是現實!
因此,在聽到保安說‘門’口被老職工們堵住的時候,鄭步偉沒有流‘露’出半點慌‘亂’的神情,而是皺著眉頭義正詞嚴地說道:“簡直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