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笑了笑,去後面的車子那兒賣花了。
陳哉接過邯墨遞過來的花串,整個車子便都是香的了。花很新鮮,花瓣都是嬌嫩嬌嫩的,白線穿過花梗,串成了條。陳哉把它掛在車背上,香氣太濃了:“味道是好聞,我記得以前也有的賣,那時我外婆還在,便會買一株回來用別針別在手絹上。哦,小時候我外婆都會給我準備一條幹淨的手帕,折成整齊的長條,別在我胸口的,在幼兒園吃飯啊,方便抹乾淨嘴巴。玉蘭花別在手絹上,再連同著手絹別在胸口上,嘿嘿,那時便很洋氣呢,所有小朋友都會圍在我周圍吸氣兒。”
邯墨聽著也笑,陽光從前面的擋風玻璃上散下來,把他的嘴角也映出了一抹光:“恩。我小時候我媽也會給我準備一塊手絹,那時應該還沒有現在一包一包的紙巾吧?我是一天丟一塊手帕,我媽用針在手帕下面縫了我的名字,可我還會丟。問我手帕哪兒去了,我就說我不知道。沒少被我媽罵。”一頓,轉過頭來壞笑,“其實我是把手帕送給坐在我前面的小姑娘了,她扎著兩根馬尾辮,綁著黃色的橡皮筋,我老喜歡抓揪她辮子玩,就覺得好看,我揪疼她了她就哭,我就把我的手帕給她抹眼淚。我揪一回她哭一回,她哭一回,我就把手帕送給她抹眼淚,哈哈。”
邯墨說著自己都笑起來。
陳哉沒笑,斜著眼睛瞟他,冷冰冰一句:“呦吼,不錯嘛,這麼小就已經情竇初開了~”
邯墨得瑟:“那是,前面一切的情竇初開都是為霸佔你而打經驗基礎的。”說完,轉過身來,朝她壞意地眨眼睛。
有時候,這廝挺流氓的。陳哉還真說不過他。
玉蘭花的味道一陣一陣地香,這味道飄在邯墨的車裡,車裡有她,有他。一路向家。
想起來,心裡酸澀得不行。
現在,陳哉捻著吳芃輩車裡枯掉的玉蘭花,覺得
邯墨,我很想念你。你一定想不到這種想念的程度。
【今天晚上還有一更,可能比較晚了哦,等不到的姑娘可以明天看~~】
【88】點點滴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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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他。”陳哉把玉蘭花給放了回去,抬頭看看吳芃輩,轉過腦袋,不說話了。
吳芃輩覺得喉嚨一緊,沉默了很久才“嗯”了一聲,便覺得整個車廂都壓抑了。
“今天你穿了襯衫。”陳哉沒轉頭看他,目光不知道放在了哪裡,“還有西裝褲。所以今天你走進來的時候我愣了一下。這讓我想起邯墨。吳芃輩你看,沒有辦法了,曾經那麼不在乎的細節,都讓我較真地回憶起來了。所以,得讓他快點回來啊,要不然,日子可真折磨。”
這是吳芃輩第一次聽陳哉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很淡的語氣,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還自嘲的笑,笑得別提多難看了。
“嗯,還有呢?”吳芃輩也淡淡地問。其實他心裡挺難過,噗嗤噗嗤地冒酸水,但他主張陳哉都說出來。他今天看到陳爸陳媽的反應,便知道,這些話陳哉沒人能講,憋太久了。憋太久,對她不好。如果,能做一個她傾訴的物件,或許也挺好的。
“還有?”陳哉將腦袋靠在玻璃上,“我曾經有段時間很喜歡給他買襯衫。我去逛商場,當看到模特身上穿著的好看的衣服時,便想給他買。他肩膀寬,架著西裝最好看了。我便總會進男裝店給他挑選挑著這些衣服的時候,我覺得我老幸福了。為自己丈夫挑衣服,真的是很幸福的事兒。哦,還在談戀愛那會兒,我最喜歡看他春秋的時候,穿著白襯衫,白襯衫外套著西裝背心,釦子全扣上,便會把身子骨繃緊,身子有料,又戴著副細框眼鏡,很乾淨的圓寸,露出好看的鬢角,坐那兒,挑著嘴笑。這模樣,看多少次都有初戀的感覺。”說到這裡,陳哉便笑, 笑聲晃到了吳芃輩的心裡。
“但再後來,明確了要結婚,到結婚後,他再這幅樣子出現在我面前,我瞧著就沒啥感覺了。”陳哉笑,偏了偏腦袋,“莫非是審美疲勞?”
吳芃輩靜靜地聽著,安靜地笑著。
“我喜歡給他挑衣服,但給我自己買衣服我便犯懶,提不起興致去逛。因為呆在家裡碼字的時間較多,出去的時間少,所以衣服幾件就夠。但他在外面看著滿意的衣服都會給我買回來。夏天的時候給我買的都是連衣裙,冬天的時候會買大衣,給我買的大衣的風格,會跟他的極像,他給我買過一件灰色的,毛呢的,他自己有一件黑色的,也是毛呢的,我會圍藍色的圍巾,他圍棕色的,我們倆個穿成這樣出去,別人都朝我們看。他就特得瑟,攬著我的肩膀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