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鴕鳥長得有點賤。”陳哉扁著嘴,扇了這鴕鳥兩巴掌。
扇下去,這鴕鳥立刻發出慘叫:“啊啊~”
聲音是從鴕鳥肚子裡冒出來的,聲調特搞笑。
陳哉嚇了一跳,捏著鴕鳥脖子去看吳芃輩。吳芃輩撓了撓頭,回答得挺無辜:“這就是讓人來扇巴掌的。”一頓,“給人緩解壓力用的,生氣的時候別憋著,扇它,就這用途。扇完了就爽了。”
陳哉想了想:“所以你這是緩解壓力回來了?”她指了指鴕鳥凹下去的臉,“扇成這樣,你心裡是多憤慨啊?”
“沒啊。”吳芃輩有些侷促,把鴕鳥奪了過去,把鴕鳥凹下去的臉藏在了自己身後。
陳哉便沒說什麼,想了想:“謝謝啊,合同我簽了。”
吳芃輩轉身把鴕鳥放到沙發上,聽到陳哉這麼說, 背脊有點僵硬:“恩,沒什麼。你寫得的確很好啊。”轉過身,眼睛透亮透亮的,下巴上一道凹溝,還真是瘦了很多呢。
“一集八千,後面出了相關的產品,我也有分成。”陳哉說,“我有點不敢相信。”說完,一直看著吳芃輩。
吳芃輩的眼睛暗了一下,他的睫毛很長,眼眸子水汪汪一片,將陳哉映在裡面,背景是落地紅色的沙發,滿地的娃娃,在後面是落地窗,外面空曠的天。
“陳哉,你值得拿這個價。”他的語氣很淡,慢悠悠地吐出這幾個字,眼神未看陳哉。
但是為什麼感覺不是滋味呢。
“謝謝你的。要不,我請你吃飯吧。”陳哉覺得心裡有點堵。
吳芃輩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謝什麼。我沒幫你什麼。”
生疏,突然覺得有點生疏。倆人各站一端,便覺得隔了什麼東西似的。以前的吳芃輩都是樂呵呵,很親近的感覺,就像老朋友一樣,他沒什麼心眼兒。
“還是你讓我來寫劇本的呢,現在透過了,有很多錢拿。你幫過我。”陳哉道。
“這又沒什麼的。是你寫的好。”吳芃輩轉過身,開始整理丟了一地的娃娃。或許他是故意找點動作做的。
陳哉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告辭:“那我就先走了,你忙。”
客套話。
走到門邊,她胸腔裡越來越堵地慌,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回頭的時候吳芃輩也轉過身在看她,只是觸及到陳哉的目光時,他的眼神有點往回縮,自然而然開始把眼珠子轉向天花板。
恩?這胖子的小動作有點多。
“胖子,”陳哉嘆出一口氣,“我還真是喜歡你以前的模樣呢。”
特色,心寬體胖,多適合他的性子。
吳芃輩一愣,眼睛裡有碎碎的光,手上捏著那隻鴕鳥,站在那兒呆愣住,背景是一大片鋪滿雲的天。
“我知道了。”他答,聲音有點抖。
不知為什麼,這一瞬間陳哉想起了初見他時的模樣。
露出大半個白花花的肚子,睡眼朦朧地立在那兒,表情特萌,哦,他還養了一隻叫傑瑞的荷蘭豬,他還收留了小芋頭,他也很疼惜多肉植物
他挺熱心腸,挺善良,挺好的。
陳哉轉頭要走,只聽得身後的吳芃輩把她叫住:“陳哉”看著陳哉轉頭,吳芃輩的眼睛都點打飄,“你說請我吃飯,還算數麼?”
陳哉對他笑:“算數呀~”
吳芃輩的臉便憋得更紅了:“這個星期六,好不?”
陳哉:“好呀。”
吳芃輩的心狠狠一跳,突然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勇氣。
【61】如願以償(上)
陳哉走出大廈,外頭的陽光有點大,外頭停著一圈的車。她必須走到旁邊的天橋,繞道對面才有公車坐回去。
剛走上天橋,電話就響了,邯墨。
她本能地想掛掉,但手指猶豫了一下,不知怎的,下意識的就滑了接通鍵。
電話接通,邯墨沉穩的聲音從手機裡淌出來:“下來,跟我去吃飯。”
下來?
陳哉靠著天橋的欄杆,看著橋下川流不息的車流:“下什麼來?”她以為他在她的租住處,便道,“我在外面。”
“我知道。”邯墨的聲音波瀾不驚,“你從天橋上下來。”
這句話一說完陳哉就吃了一驚,立馬俯身去看,便看到天橋對面的公交車站臺旁停著邯墨的車。站在她這個角度,俯視,看不清坐在車裡的他。
“你怎麼在這兒?”陳哉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