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沒聽懂啊?!
老伯翻了個白眼,舉起柺杖指了指站起來的邯墨:“現在這律師已經在詢問證人了!”
語氣明顯不耐。
年紀這麼大,脾氣也這麼大
陳哉=_=:“哦!”
瞌睡全無,睜大眼睛去看庭上的邯墨。
邯墨手裡自始至終都拿著一隻筆,另一隻手拿著檔案,有一個男人被傳召進來。這男人陳哉還是在新聞上見過的,叫商河。也是一名城管。新聞上說,有個小販因亂擺攤被六名城管抓了進去,中間發生吵鬧,結果這個小販拔刀捅死了一名城管。事情出了以後,新聞報道得極其熱鬧。對這事兒,陳哉還是知道。
便聽得邯墨在那裡問:“當被告人和被害人在勤務辦公區的時候,你是否不在現場?如你給警方口供中所說的,你在辦公室裡屋?”
商河點頭:“是。”
邯墨便低頭在檔案上畫了一個勾,隨後抬頭,目光冰冷,在詢問證人的時候,他的上半身會下意識地往前仰,眼睛直視對方,無形之中就造成了一種壓迫感,他的聲音更是一點溫度都沒有:“你曾在口供中指出,你是聽到王陽叫你撥打120、110才報的警,叫的救護車,對嗎?”
商河繼續點頭:“是。”
邯墨的眼睛一眯,語氣忽而就發緩:“那麼,”故意一頓,“你既然在辦公室裡屋不知道勤務辦公區的爭吵打鬥情況,那你又怎麼能聽到王陽叫你撥打120、110?還有,你又是如何向120、110敘述病情和案情?”
“我”商河一下子語塞,陳哉看不到商河的表情,只能看到商河僵直的背脊,他的聲音也不由變高,“王陽喊我的聲音我還是聽到的,我報警的時候就說有人被捅了,王陽王陽告訴我的啊。”
陳哉坐在聽眾席上,能瞧見邯墨冰冷異常的表情,現在的他完全像換了一個人,身上沒有任何溫度似的。
一身黑色西裝,眼鏡反過一道銀光,薄唇緊繃著,站在那兒就能把空氣都給凝結了。他一轉身:“我們分別從公安局和120救護中心內調來了當時的證人報案時的電話錄音。”
旁邊的盛澤立馬走上來將一個磁碟放入庭中的手提中,開啟,便可清晰地聽到商河的聲音急促的響起:“我們在千塘路的瑾周城管所,我們有人被捅了,現在我們在抓他,快點來要不然那混蛋就要逃了!!!!”
盛澤又換上另一張磁碟,開啟,商河的聲音再次響起:“千塘路的荊州城管所,有人被捅傷了腹部,流了很多血。快點來,快點啊!!!”
盛澤將錄音關掉。
邯墨站在那兒,轉頭看著庭上的法官:“以上是120、110的原音。試問,證人沒有在案發現場,那麼是如何準確的描述出當時被害人的病情和案發時的情景?”邯墨的表情異常冷傲,“所以,證人商河選擇性作證跡象明顯!”
這句話他每個字都吐得清晰有力。頗為霸氣!
陳哉坐在下面聽得已經熱血澎湃了!忍不住去看周圍人的反應,覺得邯墨真是帥氣大發了!
但一轉頭,就看到坐在旁邊的大伯擰著兩隻眉毛看著邯墨,目光頗為嚴厲。
嚴厲?
能眼神跟兩把刀子似的。
許是發現了陳哉在瞧她,這大伯轉頭狠狠瞪了陳哉一眼:“看什麼?”
這老人家太兇了!
陳哉趕緊把目光收回去:“沒什麼?”
大伯又斜著眼睛看了陳哉一眼:“你認識這個人?”柺杖一指,指向邯墨。
“幹嘛?”陳哉警惕地看著他。
瞧著這老人看邯墨時跟刀子似的眼神,該不會是仇家吧?
那大伯看著陳哉縮腦袋的樣子,嫌棄地撇了撇嘴,轉過腦袋去。
隨後,邯墨又對城管方四人的證言進行了分析,陳哉聽得不太懂,但看著邯墨站在庭上的模樣,陳哉便覺得滲得慌。
邯墨從沒有在她面前展現過如此一面,對她從來的都是耐著氣的,溫柔的不得了,如今在庭上不怒自威,甚是霸氣。像陳哉這種欺軟怕硬的性子,不禁想到若以後她把他惹毛了,邯墨會不會就這幅德行壓著她。
“所以以上一系列問題,直接影響了這些證據對本案事實真相的證明力,也無法證明被告的殺人動機。如果法庭採納這些存有明顯矛盾的證據將直接導致本案事實不清、罪名認定錯誤、量刑結果錯誤的後果。”邯墨聲若鍾洪,身板筆直。
陳哉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