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鎖好,我馬上到!”
【6】快遞驚懼
當邯墨趕回家開啟門的時候,陳哉已經站在了屏風後面貓著了,看到邯墨,她的小嘴一癟:“邯墨”
臉上還掛著淚痕,倒是動也不敢動,估計身子已經僵掉了。
邯墨趕緊把她拉到自己這兒,扶著她的肩膀:“我來了,不哭了。”
陳哉臉上的眼淚已經風乾了,指了指客廳那兒,聲音都有些沙啞,估計是哭啞來的,聽得邯墨心疼極了。
“快遞快遞”陳哉說著,“哇”地一聲又哭出來了!
邯墨轉頭看去,目光一觸,面色陡寒!
快遞的紙箱已經被陳哉拆開來了,一隻娃娃掉落在紙箱外面,娃娃被紅色的油漆潑過,襁褓上顯得血淋淋的,娃娃的臉已經被刀子割破,五官辨別不清楚,異常猙獰可怖。襁褓外,探出娃娃粉嫩的手,伸向他們這邊,越發顯得詭異森然!
邯墨看到的時候,幾乎怒意到了極點!
陳哉還在哭,哭得直抽氣!邯墨趕緊把她的腦袋埋在自己的肩上,打橫抱起,快步進了臥室,又將陳哉放在床上,自己蹲在床邊去擦她的眼淚。
陳哉的眼睛已經哭腫了,嘴唇乾裂,一句話都說不清。邯墨緊皺著眉,大掌不斷地去摸她的腦袋,安撫她的情緒:“不哭了,不哭了我回來了啊,陪著你,沒事了”
他儘量把自己的聲音放輕柔,一遍一遍的安撫她。又去給她倒了杯水,拿了塊熱毛巾給她擦臉,就這麼安撫了好半會兒,陳哉才止住眼淚,一點一點慢慢說:“下午快遞,按門鈴,戴著鴨舌帽,我看不清他的臉,直接把快遞給我了也沒讓我簽字,我也沒多想,因為前幾天我才在淘寶上淘了一個木盒,所以拆開來看了沒想到紅色的嬰兒血”
陳哉著實被嚇得不清,又哭了起來。邯墨從來沒看過陳哉這般驚恐的表情,她的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只剩一聲一聲地抽氣。
邯墨著實怕她哭傷了,把手拂到她的眼睛上遮著,讓她趴到自己懷裡來:“好了好了,我來處理,我來處理。沒事的”
他的聲音柔軟如此,表情又是極其寒厲。陳哉沒有看到,她抓著邯墨的襯衫,用乾啞的聲音說:“邯墨!邯墨!血嬰兒”說到這裡陳哉的情緒就完全不對了,她擰著邯墨的襯衫嘶吼,“怎麼辦怎麼辦!邯墨你不能帶我去醫院,你不能帶我做檢查!你不能給我喝藥!我不喜歡小孩我不喜歡他們不喜歡我!邯墨邯墨!不要帶我去醫院我不能生孩子不能生孩子啊!”
陳哉幾乎像瘋掉一般扯著邯墨的袖子,腦袋亂甩,想避開邯墨捂住她眼睛的手,她從未這般情緒失控過,眼淚全從邯墨的手指縫裡流了出來!
她的聲音乾啞不成調,全身都在扭動!
邯墨心疼到要死,上去緊緊地抱住她!陳哉還在掙扎,用她嘶啞的聲音在哪裡一遍一遍地嚎:“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生孩子”
這是她閉口不談的事情,如今一遍一遍的嘶喊出來,撞擊在臥室內,顯得如此猙獰和淒涼!
她一定陷在以前的回憶裡了一定的那些她永遠走不出來的回憶,那些她永遠逃避,不敢面對,狠狠踩到心底,埋上黃土的回憶!
邯墨心疼到要發瘋,死死地將陳哉摟在懷裡,把她的腦袋按到自己的肩上,抱著她躺在床上,蓋上被子,緊緊地摟住她,陳哉抱住他的腰,還在哭,哭得全身都在抖。
邯墨說:“我們不去醫院不去,我們不生小孩,我不喜歡小孩,我愛的是你,陳哉,我愛的是你,你好就好了我們不去,不去,乖,我在”
一遍一遍輕聲哄著,死死地摟著。不知道將這些安撫的話說了多少次,說到邯墨嘴唇皮都麻了,陳哉的哭聲這才漸漸小了下去,這才漸漸平復了情緒,一抽一抽的哭咽,最後慢慢地睡去
直到陳哉睡熟很久了,邯墨這才抽開手臂下床。替陳哉掖了掖被子,手掌輕輕地摸過她的臉,她當真是哭得太久了,風乾的眼淚在臉頰上都掛出了淚痕,就算現在熟睡著也會抽著氣。
邯墨坐在床邊看了她良久,這是他的妻子,那麼愛那麼愛,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都給她的妻子。現在呢
現在呢?
窗外的天已經暗了下來。她當真已經哭了很長時間了,路燈都點亮了。
邯墨點了一盞床頭燈,確定陳哉真的熟睡了才合上臥室的門出去。
客廳的地上還擺著那個紙箱,潑滿了紅色油漆的嬰兒娃娃,詭異,陰森。
邯墨的臉已經緊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