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多或少顧忌了我的感受,便拍拍胸脯,接手照顧暖菱的任務。
暖菱對楛璃倒是瞭解,說被她照顧,只要不傷上加傷就好。
晚飯間,眾人聚集在後院的食房圍桌而坐。屋外已是冬日的薄暮,食房四角點著油燈,時而發出吡啵聲響。
動筷子前,緣有唸叨了一句:“可嘆我深山老寺,如今淪為萬丈紅塵深淵。”
念真點頭附和:“造孽啊,真是造孽。”
暖菱笑道:“此番打攪道長和大師了,我歇一晚,明日便離開。”
緣有眼睛瞪得老大:“姑娘切莫誤會,貧僧絕非趕你離開。”
李逸然道:“就是說了,他們一個和尚一個道士,也未見得如何恪守清規,無慾無求了。”
“然施主此言差矣。”緣有和手作揖,“我二人一心向佛向道,與小茴施主,辰簷施主相比,的確無慾無求。”
我與李辰簷同時怔住:“為何偏偏與我們相比?”
念真挑起筷子敲敲飯碗,咧嘴一笑:“此屋內就屬你二人孽障最重,心結最深,別成天裝出副堪破紅塵的模樣,唬誰呢。”
緣有點點頭:“立春施主與暖菱施主次之。你二人雖說泥足深陷,但心思清明,懂得所求何物,並且執著不悔。”
當大家都沉默後,楛璃與李逸然猶為興奮,李逸然歡喜道:“這麼說,倒是我與楛璃姐和修澤兄撥了頭籌?”
念真點頭,緣有白他一眼說:“你三人的情災情劫在後頭,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吃兩口飯,忽然憶起一件事,“對了,我十三歲那年病倒,念真師父為何將毛球送我?”
念真奇道:“你不樂意?那小渾狗整日助你為禍蒼生,你不是挺滿足?”
暖菱手中一時鬆勁,筷子落在桌上,見我望著她,笑了笑問:“小茴姑娘十三歲生過大病?”
“嗯,六年前的事了。”我笑道,“也就是落水受涼,昏迷幾日。”簡略如孔子筆削春秋,前後盡刪,卻也不能算我說謊。
“一般來說,道士和尚救死扶傷後,都會送手鍊項圈之類的事物,最好還是用天界奇玉製成,能辟邪去兇,化險為夷。怎麼我偏偏得了一隻小狗?”
念真白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你別不知足。天界奇玉那麼好的東西我能有嗎?我就是有,我能給你嗎?”
緣有拍拍念真的肩:“你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