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出去,料不到進來的卻是石音豐。
在錢抑傲隨手把門拉上的同時,石音豐瞥見臥室內的擺設已凌亂狼藉。
“卑鄙!沒有人格的竊賊!”石音豐怒髮衝冠,低聲吼道。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向錢抑傲猛力擲去!
錢抑傲展掌接住,冷笑一聲,“這句話用在你的身上才合適!”說完,只聽得一陣“咔啦啦”響,玻璃杯在他的手中已經粉碎。
石音豐突然醒悟到來此的目的。暗想,有他在,要想取出錢是困難的。況且,曾曉傑他們正在等著自己的訊息。於是啟口說道:“我沒有閒情與你抹嘴唇,恕不奉陪。”說著腳下移步,向門外滑去。
“哼!想溜。”錢抑傲咬牙切齒地說道:“接招!”話音未了,縱身一個虎撲,探出捏著碎玻璃的手掌,向石音豐的頭部疾拍。石音豐縮頸晃身,施展“鷂子翻身”式躲過。錢抑傲一掌落空,擊在門側的水泥柱上,“啪!”水泥柱上即刻留下了一個掌影,滿掌的碎玻璃全部嵌入壁內!
石音豐一個兔滾,從錢抑傲腹下竄過。同時一個“金柱探洞”,握著銅梗,朝錢抑傲屈著膝的左腿的膕窩橫紋內側兩筋間的陰谷穴疾點。
錢抑傲由於輕敵,沒防及石音豐的這一著,剎時,整個下肢如觸電一般。本來他左掌下掃,石音豐沒有避讓之地,定會遭受不淺。可這時錢抑傲只得一個右側大翻身,不待身子落地,起右腳一招“平心子午腿”,朝竄出房門的石音豐猛踢。石音豐背心震痛,幾個跟斗滾出丈外,也不管錢抑傲如何,爬起身,跑了出來。
行至半道,左臂突然被人抓住。石音豐暗叫不好,急忙右掌往左砍來。不料,也被人一把接著!
“小豐!你瘋了!”石音豐定睛一看,原來是曾曉傑。
“快跟我走,他們都已轉移到山上去了。”
“山上?什麼地方?”
“銀屏峰。”曾曉傑說完,拉著他就走。
石音豐知道,銀屏峰是明山的第二高阜,居高臨下,對周圍的情況可以一目瞭然。那裡地勢險要,能戰易守,進退自如。而且有澗有瀑,道路縱橫曲折。聽說其中還有一條秘密暗道,直通另一山峰。
不容石音豐細想,他倆已登上山路。
暮靄,如一匹鐵灰色的巨大幕幃,漸漸地把群山樹林裹住。夜風在林間呼嘯,雖已春夜,卻仍然寒氣襲人。玉樓峰和在其西側的銀屏峰的巔頂,還未被這面紗完全罩蓋,那兒是暮色最稀的地方。它的背面,大概還留著白雲反照下來的餘輝吧。
石音豐與曾曉傑,身負著越來越濃重的垂幕,冒著寒風,穿林翻山,腳踏著無人走過的崎嶇山道,直奔那留有餘輝的方向。
第五章 圍魏救趙 銀屏峰上出奇兵
黎明,正在慢慢地征服與消滅黑暗,晨霧卑怯地向四面八方逃散,經過將息的大自然甦醒了。玉樓峰和銀屏峰領先地沐浴在晨曦中。巍峨的明山,峰排兀突,嶺峻崎嶇,顯示了它雄壯的氣勢。
銀屏峰筆鋒挺立,怪巖磷削,翠松蒼柏,澗瀑激盪,崖深岫曲,儼然是個避世勝境。
陡峭異常的銀屏峰的南側頸部,豎著一塊刻有“仙臨洞”三個大字的巨大石碑。這個常人望而生畏的山洞,可能只有些“仙人”才會涉足唄。
仙臨洞內,石音豐坐在石桌前,一邊拿著筆在一張紙上點畫,一邊與坐在身旁的曾曉傑交談著。
“形勢對我們相當不利。幾乎已有一半的人受了傷,你的藥又用完了,戰鬥力正在大大削減;糧食也很成問題,這樹皮野草能堅持多久?哎,”石音豐嘆息一聲,埋怨道:“如果下行數百米,就有很大的迴旋之地。真不該聽從冷蓄的建議,退守到仙臨洞來。現在,特輯處將正南面的這條唯一山道封住了,我們都成了甕中之鱉!”
“我看不見得吧。”剛查完崗的冷蓄,恰好步回洞來,接住石音豐上文說道:“如果不退上來,我們的活動範圍可能會大得多。可是特輯處不僅人員眾多,而且個個荷槍實彈,我們這些幾乎沒有武器的人怎能抵禦?在特輯處的衝擊下很難聚集在一起,面對滿山的武裝人員,誰能保證倖存下來呢?再說,我們大多數傷員還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掛彩的?在這裡,特輯處就顯不出多大的優勢了,我們只要守住南側的那條陡坡,他們的能耐再大,也無法攻上來。”
“坐守待斃,這局面又好了多少呢?”
“那就需要我們想辦法。”
“想辦法?這句空話能安慰誰呢?”
冷蓄被問得來火了,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