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落只管落得那般多法,那條星群卻不見減少,更是好看無比。
元兒滿心想看那天河所在,卻是沒有,便問南綺。南綺笑道:“呆子,哪有什麼牛郎織女?下方所見的那道號稱銀河的白氣,就是這條長的星群啊。”說時,正值數十個斗大流星,從斜刺裡往二人坐處飛來,掠山而過,看去甚低。元兒以為伸手可摸,忙把寶劍拔出,站起身來便想去撩。誰知劍剛拔出,縱身一躍十餘丈,那星已從頭上飛過,撩了一個空。
南綺笑不可抑道:“你這呆子,都快成人了,還和我小時候一樣,想捉個星兒回家,當燈點著玩呢。你看那星都夠得到麼?告訴你說,這些星最低的,也離你有數千萬丈,那些破碎的隕星落在地上,最小的也怕沒有幾十萬斤,你惹得起麼?適才那幾十個星,你如捱得著時,這山都被它撞成粉碎了,你還在生著一雙慧眼呢,連多少高低遠近都看不出。這裡雖說高出雲空,與天接界,但是要和這些星比遠近,最近的也有萬里,內中那幾粒小的主星,相隔更遠,俱和下方一般,另有天地,也有山川人物,只是生相氣候不同罷了。如想去時,就算你現在己能身劍合一,從這裡起身,駕了飛劍遁光趕去,也得走上二三百年才走到呢。”
元兒道:“聽南姊之言,令人頓開茅塞。我也不是看不出高下,只因我這兩口劍俱是仙家至寶,現在雖還沒煉到出神入化,運用由心,相隔百十丈遠近的東西,亦能應手而得。起初見那星從遠處飛來,以為相差不過百餘丈,一時好奇,想撩一下試試,不想卻這般高法。”
南綺道:“聽秦家姊姊說,你在未上金鞭崖拜師以前,誤眼仙草,變成了一雙慧眼,已能透視雲霧,目力本異尋常。我不過和你取笑罷了。大姊隨秦家姐姐這次一出門,須有好些時才得回來,我不願到青城山去找你。以前所用一名婢女,現在奉了白水法師之命,隨她丈夫去辦一件事。只剩我一人在家,每日做一點功課,又都是旁門道法,甚是悶氣。好在你有了我的梯雲鏈,來去方便。天天來,怕師兄們見怪,最好隔日來一回好哩。”元兒道:“陶師兄說,小弟再有三四月工夫,便可煉到身劍合一地步。那時師父必有法渝,命我下山行道,說不定南姐便和我同時下山,常在一起,那時聚首豈不長些?
這次一回山,我更要加功勤習,以便早日將劍煉成。隔日來此,恐怕分了心,耽誤功課。
還是等煉成之後,再時常聚首的好。”南綺嗔道:“你只重劍不重人,我不和你好了。”
元兒慌道:“我並非只重劍不重人,我只是向遠久處著想罷了。你也常說歸入正教,須由我身上而起。既是永久伴侶,圖這暫時則甚?南姊一人在山中寂寞,我回去和師兄說明,也不限定隔日一來,只要功課做完,一有空便來如何?”南綺聞言,方始轉了喜容。
二人只管談笑,不覺斗轉參橫,天空星群逐漸減少,也看不出是怎麼隱去的。元兒好生奇怪,便問南綺是何原故。南綺道:“呆子,這地也是一個星,依照一定方向行去,不過我們不覺得罷了。這時下方想已將近天明,群星都朝原來方向行去。並非星群來去無蹤,乃是我們這所在漸漸走向反的一面,與它背道而馳,怎能看見呢?你沒見那道最長的星群,你們叫作天河的,已離我們更遠了麼?”元兒暗運目光,定睛往天空中注視,果然有許多星群漸漸與山頭相隔越遠,相次隱去。默揣天地執行之道,若有所悟,不由出起神來。
待了一會,南綺笑道:“星都快隱完了,喜歡看,下次月圓時再來。且到我房中去,將你那青城派的人門口訣傳給我吧。”元兒卻未料到南綺有此請求,不禁吃了一驚:師門心法,不奉師命,怎好私相授受,欲待不允,一則南綺情深義重,說不出口;二則自己聽從慣了的,見她睜著一雙妙目看著自己,等待回話,露出滿臉渴望神氣,又不忍加以堅拒。想了想,只得藉詞推託道:“小弟年幼,人門日淺,所學僅是初步功夫。南姊得道多年,學它何用?且等師父回山,定給南姊引進,傳授仙法,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南綺聞言,冷笑道:“你哄哪個?當我是三歲孩子嗎?誰不知道峨眉、青城兩家異派同源,最要緊的便是初步功夫。只要根基扎得穩固,再傳了師門心法,以後自己苦志潛修,不必有人從旁指點,一樣能煉到出入青冥,飛行絕跡地步。你適才也說,再有數月,便能煉到身劍合一。陶師兄並說下山積修外功時節,還要我同行相助。此時不肯傳我,到時怎生同去?明明看我不起,沒有真情實意,不肯以秘法相傳,說這些支吾之言則甚?那日你重劍不重人,一柄寶劍都不肯暫留在此,因你需它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