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篤定了心思不想再睜開雙眼了。
情急之下,他狠下心來照著孩子的屁股位置就是一巴掌,受了委屈的小傢伙“嗷嗷”痛哭起來。
“對,哭,使勁哭,你要是想讓孃親醒過來就使勁哭”他在心裡默唸著。
然而,她只是“嚶嚀”了一聲,就再也沒有聲息,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舒辣辣——”他真的憤怒了,“你這個沒出息的女人!當初跟我做對的勁頭都去哪兒了?你以為死就是解脫嗎?我告訴你,你若是就這麼走了,我絕對不會管你的兒子!”
屋子裡充斥著孩子的哭叫和男人的咆哮聲。
她卻一絲回應都沒有。
竺雨沐絕望地將孩子遞迴到產婆手中,自己再度回到床邊,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用絲帕精心包裹著的物件。
這是當初舒辣辣扎他下面時用的那根金簪,原本被他收藏在一個精緻的錦盒裡,自打做了太監之後,他就一直隨身攜帶著了。
他用顫抖的手把金簪別在了她那凌亂的髮髻上,就像一個丈夫在心愛的妻子梳妝之際為她別上髮簪一樣。
“丫頭,當初這枚簪子曾經幫你躲過了我的侵襲,相信它也一定會保佑你躲過這場劫難的。從此後,你將無風無浪地好好生活下去”這是一種祈禱,一種虔誠的卻又是無望的祈禱。
然後,他就靜靜地守候在一旁。除此之外,他已經再也做不出什麼。
沒過一會,大夫就被人拖了來。
之所以是拖,是因為這個大夫是被強行帶來的。
當被派出去請大夫的人得知舒辣辣生完孩子之後昏厥了過去,心情也跟著急躁起來,到了城裡最好的醫所,點名讓最有經驗的那名大夫出診。
可這位大夫當時在忙著為別的病人診病,就婉拒了出診的請求,並且推薦了醫所裡同樣有著良好經驗的別的大夫。
去請大夫的人哪裡管得了那個,先是搶了大夫的診包背在身上,然後一把拎起有名的這個大夫就走出了醫所。
一路上大夫幾番解釋,都沒能成功回到醫所去。再加上腿腳確實不夠利落,就被人硬生生拖著來到了舒辣辣的床前。
到底是專業人士,雖然心存怨言,但一見到病患,馬上就體現出了足夠好的專業操守。
為舒辣辣把脈之後,沉吟了好一會,才決定施針。
“老夫不敢保證施過針之後病患就能醒過來,一切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作為大夫,往往都會把自己要承擔的責任和風險降到最低,因此他們會在治療之前把希望說得小一些、再小一些,把可能出現的意外誇大一些、再誇大一些,以備出現意外之後,可以推卸責任,可以不必受到病患家屬的問責。
然而,今天他遇到的這個病患家屬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我可警告你,若是不能把她醫好,你就下地府去為小鬼們醫治吧!”竺雨沐冷酷地說道。
名醫打了個激靈,“老夫盡力便是,盡力便是”
任何有風骨的人,在死亡的威脅面前都不可能毫不動容。
沒過多久,舒辣辣的頭上就被扎滿了銀針,看起來奇怪卻又令人無比疼惜。
竺雨沐心如刀絞地站在一旁,真恨不得上去踢大夫兩腳,但又怕因此而耽誤了救人。
待到大夫把所有的銀針都取下之後,又在舒辣辣頭上的幾個穴位處揉捏了好久,她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竺雨沐和大夫。
“丫頭,你還好嗎?”竺雨沐蹲在床沿邊,牽著舒辣辣的手問道。
她只是淡然一笑,“讓你費心了”
他的眼淚便險些掉了出來,“你嚇死我了”
“我就是有些累了,讓我再休息一會好嗎?”她看起來的確是疲累不堪的。
他點點頭,把她的手放回到被子裡,生怕著了涼。
這時候,大夫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請這位爺跟我出來一下,好嗎?”
竺雨沐意識到可能情況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樂觀,趕忙跟著大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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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後抑鬱和繡花褻衣
出屋之後,竺雨沐拉住大夫,追問他究竟想要說什麼。
“是這樣的,這位產婦的命算是保住了。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