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無措地輕撫她的脊背。
楊柳風緩了口氣,迎上他滿是關切的眸,勉強一笑道:“風兒沒事。”
劉珩輕嘆一聲,疼惜地為她拭去額畔細密的汗珠,擰眉低聲道:“還說沒事?”
屋裡的陸縉英與林暖霞見此情景不覺相視一笑,未及開口,小晴已是驚喜地脫口叫道:“風兒姑娘也有喜了?”
第26章 第九章 佳音驀降喜參憂(上)
劉珩正扶著楊柳風轉身慢慢回進屋來,聞言一愣神,楊柳風卻是身子一顫,再度跑回門邊去反胃作嘔。
林暖霞笑吟吟地道:“怕是八##九不離十了。”言罷,起身向著劉珩道:“劉大哥且先安坐,我去看看風兒姑娘。”說著,已含笑走了過去。
劉珩微一躊躇,陸縉英也已上前來躬身道:“劉兄且先安心用飯,少時請來大夫一看便知。”
那一邊,林暖霞待楊柳風這一陣的翻騰難受過了,才輕撫著她的脊背低聲問道:“姑娘可是聞了那雞湯的油葷味不受用?”見她微赧地頷首,遂又接著問道:“可是最近見不得油聞不得腥?”
楊柳風輕聲道:“杜府家下飲食清淡,倒也沒有什麼腥油之物,不過暑熱難耐懶怠進食罷了。”
林暖霞湊近她耳畔壓低嗓音悄聲問道:“姑娘這個月的月信可依時麼?”
楊柳風玉頰一熱輕輕地道:“尚未及時日。”
“那上個月呢?”
楊柳風垂首道:“上月未見月信。”
林暖霞輕笑出聲道:“這便是喜了。”說著,便待回身,卻被楊柳風拉住了衣袖道:“夫人有所不知,風兒的月信平素便不甚準時,一兩個月未至也是有的”
林暖霞訝然道:“竟有此事?”
楊柳風略顯窘促地點了點頭。
“如此倒也不難,等吃過飯請大夫來診了脈便知。”林暖霞想了想又道:“雖則未必是喜,但這雞湯的味道確是不得受用,姑娘不如先回房去歇著,我讓小晴揀幾樣清淡的菜端過來,權且將就著在房中用些,等吃了飯,請大夫來診定了再作計較,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楊柳風頷首道:“有勞夫人費心。”又向著屋裡遙遙欠身致歉,方才出了門向著東廂而去。
林暖霞走回桌旁,吩咐小晴挑了幾個清淡的菜,夾在小碟裡,又盛了碗米飯一起端去那屋裡,待到小晴回來說是楊柳風已在吃了,眾人才得以放心舉箸。
劉珩卻終是心頭記掛,草草吃了幾口,便告罪離席。
望著急切遠去的身影,林暖霞不覺輕嘆一聲道:“什麼叫夫妻連心?人家這才叫連心,哪像我,拖著多重的身子跟在後頭東跑西顛的,最後臨盆的時候連個鬼影子都不見,只能自己一個人掙命罷了。”語聲甚是幽怨哀苦。
“暖霞”陸縉英無奈地低喚著,卻終是無言以對,只得歉疚地一聲長嘆:這件事情上他的確是虧負她良多。
見他懊悔難過,林暖霞無聲一笑,也不忍再多抱怨,只推了推垂首糾結的人道:“好好的發什麼呆?還不快吃了飯去請大夫?”
陸縉英見她笑靨重開,才總算諾諾地埋首匆匆吃罷,自去出門延醫。
東廂房裡寂寂幽幽,桌上的飯菜不過略略動了一動,側畔端坐的人兒卻愣怔失神,纖素的神魂已不知遊離到何方。
劉珩推門而入的一瞬間,彷彿看見那深深的水眸中滿是複雜難懂的情緒,想要細辨,沉思的伊人卻已然被驚醒,抬首緩緩綻開一個柔美的笑靨,帶著淡淡的甜蜜、淡淡的羞澀,就這樣輕易拂去了他心頭的疑慮——對這尚未確實的喜訊,自己的心頭也是錯綜百轉,想來她亦如是吧?
“怎麼還不好好吃飯?”劉珩坐到楊柳風身邊擰起眉道,雖然是責備的話,但語聲裡卻只有疼惜。
兩隻素手無措地交握在膝,她便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垂首咬了咬唇輕聲道:“其實還未必是喜。”
“便不是喜,自己的身子就不要緊了麼?”劉珩的語音中已有了一絲澀然。
楊柳風只是螓首深垂,緘默無言。
輕嘆一聲,劉珩忽然端起她面前的飯碗,執匙盛起一些菜來拌進飯裡,再用匙子舀起拌好的飯菜,小心地、略有些笨拙地喂向她的唇畔。
“風兒風兒自己可以”楊柳風驚怔之下急忙想要接過他手中的碗和匙。
劉珩卻固執地不肯放手,只是深深凝視著她沉聲道:“從小到大,沒有人教過我該如何去做一個丈夫,我的世界裡只有君與臣,駕馭與服從,或者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