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趴在草垛上,有水泥板坍塌下來,自己則卡在了水泥板的下面,那水泥板沒有砸到她。
“阿強哥!你的腿!”,鬱子悅心驚地看著阿強身上壓著的水泥板,看著他的腿在汩。汩流血,她大聲喊道。
阿強咬著牙,衝她笑笑,從包裡取出筆記本,“聽天由命吧——不過,我不後悔來這裡採訪——”,阿強說著說著,在筆記本上寫起字來。
那是他寫下的遺書:
親愛的老婆,請原諒我這次到災區採訪時的不告而別。離開蘇城兩天了,我很想寶貝女兒。我走的時候,她還在生病。我相信,沒有爸爸在身邊的日子,她會變得更加堅強
淚水沾溼。了紙張,暈染開字跡,“但願我老婆和女兒能夠理解曾是軍人的我!”,看著筆記本上的字,阿強嘆息地說道,嘴角卻揚著自豪的笑。
“阿強哥!你現在別這麼悲觀!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我相信凌北寒他們會找到我們的!”,鬱子悅啞聲,大喊道。
“我也相信,不過是一時感慨,萬一遇難了——我們記者在災難中的作用真是微不足道的,如果有,那就是儘可能銘記一些生命,以及災難中不滅的人性,傳遞希望與力量。”,阿強邊寫著,邊說道。
鬱子悅怔怔地,回味著阿強說的話,“是啊,在生命面前,我們都是渺小的”,腦子裡也迴旋著凌北寒說的話,鬱子悅喃喃地說道。在這樣命懸一線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沒有好好珍惜些什麼。。
“汪汪——”
“鬱子悅!”
“凌北寒!是凌北寒!阿強哥!我,我們有救了!他來救我們了!”,聽到狗的叫聲跟凌北寒的聲音,鬱子悅激動地說道,“啊——”
“小鬱!別亂動!”,鬱子悅的話音才落下,那塊水泥板滑落,壓在她的後背上,鬱子悅驚呼。
“呼——我——沒事——只是壓著我,喘不過氣——”,鬱子悅不敢亂動,如果再動,這個廢墟坍塌了的話,他們就更沒希望了!
“深呼吸——堅持住!連長他參與過無數次救援,我們會有救的!”,輪到阿強反過來安慰鬱子悅,他大聲說道。
“阿——強哥——他以前是不是也很拼命?你跟我——講講——”,鬱子悅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這個時候,她需要分散注意力。
“連長,他是士兵眼中的魔鬼教頭!我們大家常在背後罵他!但是,每次軍演,出任務,參與救災時,我們也在心裡感激他!”,阿強對鬱子悅大聲說道,“平時訓練強度大,我們再戰場上才少流血!”。
“阿強哥——你——為什麼退伍?”,鬱子悅喘息著,又問道,感覺氧氣越來越不夠。
“不怕你笑話,是為我妻子——咳——我很現實吧——”阿強說又說道。
鬱子悅卻感動地笑笑,“你妻子真幸福——我就不行——咳——在他心裡——永遠是事業第一”,鬱子悅斷斷續續地說道。
其實,這個時候,她這麼說也在心裡鄙夷自己心胸狹隘,凌北寒他真的不需要愛情嗎?真的不感覺孤獨嗎?其實,他應該也是需要愛情,需要妻子的陪伴的吧?
“那是連長的信仰!連長心裡是有大愛人!寧願犧牲自己的幸福,也要信仰他的追求!他是無私的——”,阿強也呼吸不暢地說道。
可是,我是無辜的啊——他為了她的追求,把我也傷著了
鬱子悅再次陷入那個怪圈裡,一時間,竟感覺不到呼吸不暢,只是在思索他跟凌北寒的處境。
“鬱子悅!你在不在?!說話!”
“凌北寒——我在這!”
聽到他鏗鏘有力的聲音,鬱子悅大聲回覆道,相信他也能聽到她的聲音的。想到他就在外面,她什麼也不怕了!
“汪汪——汪汪——”
夜幕裡,凌北寒聽到鬱子悅的聲音,心裡大喜,剛剛看到這堆廢墟,他心裡擔憂得不行,生怕她已經——
“阿強呢?!”
“連長——”
凌北寒趴在廢墟上,側著耳朵,仔細聽裡面的動靜,以判斷他們兩人所處的位置。
“你們兩別亂動!我們現在就救你們!挺住!”,凌北寒大吼,站起身,對兩名戰士示意了下,而後,三個人開始在廢墟上挖開,怕廢墟坍塌,傷到他們,很多時候,他們只能用雙手。
“鬱子悅!聽到就給我說話!”,怕裡面氧氣不夠,他們昏厥過去,凌北寒大吼道。
“我聽到——我沒力氣——阿強哥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