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以來,她每天都對自己說,他會回來,她相信!
但是,她也知道,那是自欺欺人。每每夜深人靜的夜裡,她便陷入這樣的噩夢裡。
“你真的不回來了嗎?”,看著一旁的枕頭,她說道,一顆心狠狠地絞痛了下。
“你要是再不回來,我真的不原諒你了!”,回應她的是無聲的黑夜。
某天,她去他的宿舍,睹物思人地看著他用過的東西,也發現了一瓶胃藥。她問他的同事才知道,他最近胃病經常發作。
她這也才意識到,她似乎又很久沒關心他了。
其實一直沒真正關心過。性冷淡的那幾年,她從沒跟他說過一句關心的話,更不提照顧他。和好的那段時間,也是他體貼得多,他也很自理,不需要她關心照顧什麼。
她對他的關心照顧,真沒藍可多。這是她這些天來一直糾結的。
拿起單人床床上他的枕頭,兩張照片映入眼簾,一張是他跟她的婚紗照,一張是兩個孩子百天時,一家四口地合影。
眼淚無可控制地落下,看著那相片,她的心狠狠抽搐。
她不知道的是,凌北燁一閒下來便看那兩張照片,反覆地看。有時候光是看著照片,更滿足不了他。越看越想念
時間一天天如白駒過隙般地過去,一轉眼,他失蹤了大半年。陸啟琳就當他依然住在警局裡,她依然過她的輕鬆自在的生活。
不過現在的她忙碌很多,復出工作,手頭上有很多事情。孩子交給孫阿姨和保姆照顧,他們也已經斷了母乳,吃著配方奶粉。
很少會想起凌北燁,這樣也好,不用活在悲傷裡。
“陸啟正!你說說看,北燁究竟是生是死?!有什麼說什麼,別瞞著我們!沒人敢處分你!”,陸家人難得聚一堂,朱秀蘭對陸啟正大聲問道。
她的問題,令陸啟琳心裡顫了顫,顏汐坐陸啟正的身邊,一言不發,眉頭輕皺。
“我怎麼說得清!一天沒找到阿燁的屍首,我們一天不放棄他!”。
“可你妹妹——”朱秀蘭立即反駁,話出口又止住,難道是要女兒改嫁?不成,這樣凌家那邊說不過去。
哪有這樣過河拆橋的!
“爸,媽,你們別為我的事情操心了,我過得挺好。”,陸啟琳喃喃地說道。
朱秀蘭沒說什麼話,只是嘆了口氣,陸榮卓也什麼都沒說,挑了挑眉。
一家人不一會散去,陸啟琳一個人從陸宅走出來。她今天沒開車,無聊地坐地鐵回來的,剛剛大哥他們要送她,她也拒絕了。
茫茫然地走在馬路上,什麼都沒想,又好像想了很多。有時候,她也覺得,凌北燁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她連做夢都夢不到他。
凌家人派人去邊境找了又找,依然沒任何收穫。她本以為他可能是做臥底去了,就像藍可,可得知的訊息真不是這樣。
真是失蹤了,無影無蹤,連屍首都找不回。聽說他是不幸中了一槍掉水裡的,那一帶的水域裡,有很多鱷魚
藍色的跑車在她身側停下,她驚愕了下。穿著一身休閒西服,戴著墨鏡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為她開啟車門。
“戴倫——”
“怎麼一個人在路上走?上車吧,我送你!”,男人為她開啟車門,對她說道。
她沒拒絕,上了車,戴倫是她大學同學,去年公司業務發展到了京城,跟她的事務所有合作。
“朵朵和天天最近怎樣?還好嗎?”,男人開著車,嘴角上揚,問道。休閒西服的袖口被擄起在手肘的位置,右手上戴著名貴的機械錶。
墨鏡遮去了他半張臉,裸,露在外的肌膚呈著古銅色,看起來健康得很。
陸啟琳戴上墨鏡,提起兩個孩子,嘴角上揚,“他們都挺好!不過樂樂前天小感冒了一次,剛好。”。
“嗯,最近氣溫常變化,一定得注意!”,戴倫沉聲道,陸啟琳點點頭。兩人一路閒聊著,到了她家樓下,戴倫說是要上去看看兩孩子,陸啟琳沒拒絕。
“啟琳,北燁大半年下落不明,委屈你了——”,公公婆婆突然來看望她們,陪著孩子們玩了好一會兒,兩小傢伙睡著後,梅清看著陸啟琳,嘆息道。
“媽,您別這麼說!我很好!”,不讓婆婆擔心,她體貼道,梅清淡淡地看了眼凌志宏。
他們早聽說陸啟琳最近跟一個男人走得很近,她也確實過得很好。此刻,聽她這麼說,起色看起來又真的很好的樣子,梅清心裡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