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驚訝與擔憂一下子就能聽出來。
“噢,我知道了,我馬上到。”薛景書說著竟小跑起來,也沒和其他人說再見,迅速地鑽到自己車裡,而後絕塵而去。
“她怎麼了?”李弘基問張根碩。
張根碩兩手一攤:“我不知道。”
鄭容和步伐沉重,薛景書匆匆離去的背影讓他本來就不多的希望被碾壓得所剩無幾,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權志龍在《謊言》中寫下的一句歌詞,竟與他此時的心理極度之契合:
請允許我慢慢地忘記你。
薛景書已經把車內的空調溫度調到了最高,權志龍坐在後排,神志朦朧之間還是感到手腳冰涼。頂著四十度的高燒拍完了《she's gone》的MV,儘管去醫院掛完水以後情況差不多穩定了,權志龍的身體依然虛弱到了極點。
這一點薛景書也感受得到,她扶著權志龍進電梯的時候,權志龍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腳不踩在連線處的狹縫上,在意識到權志龍的身體狀況以後,她扶著權志龍的手臂不由加大了力量,即使她自己的情況也不算多好。
“放開我。”這是進屋後權志龍說的第一句話。
薛景書頓時啞然:“我又不是在非禮你。”不過她還是把權志龍扶到沙發那裡,讓他坐了下來。
權志龍靠在沙發上,看薛景書把空調開啟,又拿出醫院那裡開的藥,準備去燒水,這時權志龍叫住了她:“今天為什麼一定要我到這裡來?”
“志龍,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像是男女朋友嗎?”薛景書到廚房把水燒上,才回來答覆權志龍,“你病成這個樣子去拍MV,我居然是聽TOP哥說才知道的”。
“我很想告訴你這件事的,很想”,高燒之下權志龍的面部神經都不太聽使喚,可他那僵硬笑容裡的自嘲和諷刺薛景書仍看得出來,“只不過我也想試著向你學習一下,結果太痛苦了,你可以自己搞定一切不需要任何人,可我做不到啊”。
薛景書的胸口狠狠地一痛:“志龍,對不起,我沒有資格對你說這些。”她立即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在這一點上,的確是薛景書當初做得更過分。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景書姐。”
“我現在不敢細想你對我的感情究竟是哪種型別,因為即使你給了我假象,我也看不出來,相比之下我更相信音樂,從《departure》看,你和樸宰範的關係很親”,俗話說“酒後吐真言”,權志龍則是在病得半死不活的時候把心裡鬱積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他望著薛景書,目光憂傷,“可你做的事讓人很害怕,景書姐,你回答我,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你是不是連我也會利用?”
薛景書沉默地回到廚房,把燒好的開水倒到杯子裡,又把杯子拿到客廳。她手裡的水杯很燙,她的手卻很涼,更有一股寒意在薛景書的四肢百骸裡蔓延。她有點後悔對權志龍說出實情,更令她感到恐懼的是她發現自己與權志龍在思維上的根本性衝突已經無法迴避了。
“志龍,你有沒有好奇過,我看起來並不像冷情的人,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薛景書沒有直接回答權志龍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她的心情是忐忑的,在別人面前認真地剖析自己,這種事是她之前從未想到過的。有一些話可以對樸宰範說,因為他與薛景書的關係只能是朋友,樸宰範其人又是無心機、無攻擊性、無偽裝能力的“三無人員”。可權志龍不同,他與薛景書的關係是戀人,必然會把薛景書說的那些放在心上,權志龍其人有時候又是具有侵略性的
也許我是因為相信他?
“我想過會不會有一些是假象,但我不願意相信這一點”,權志龍說,“告訴我原因吧,景書姐”。
權志龍的話聽來是願意把薛景書往好的方面想,薛景書則只感受到了更深重的寒意,我應該相信他嗎?
“那些都是真的,我追求的就是,無論什麼人,它在的時候我對得起它,不在我身邊,我照樣能過得很好”,薛景書用手隔著杯子試了一下水溫,“志龍,先吃藥吧”。
權志龍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管該不該吃藥的事,他的心思都放在薛景書所說的話上,在薛景書提醒以後他倒是想先把藥吃了再說,卻發現自己的手根本端不穩杯子。薛景書見狀,主動坐到權志龍身邊,把水和藥都送上去。權志龍有點不習慣這樣,但看到薛景書堅決的樣子,還是把藥吃了下去。
看著權志龍服下藥,薛景書又倒好一杯水,才繼續說:“志龍,你可能會覺得我這個想法很奇怪,不過我就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