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也好,有一些親人能做到的事,我永遠也做不到”,薛景書抬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才把最後一口牛奶給嚥了下去,“記得要彙報進度,別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長歪了”。
“我已經變了,變化你也看得到,你覺得這是長歪了嗎?”權志龍嘟著嘴說,這十幾天來他在外並沒有怎麼做這種表情,可現在只有他與薛景書兩個人。
薛景書實話實說,“不算歪,但已經變了”,她苦笑著搖搖頭,主動轉移了話題,“不應該糾結這個事的,志龍,我剛剛寫好一首歌,叫《你不要改變》,過段時間給你聽吧”。
“那就不要現在吊我胃口”,權志龍說,“不過景書姐,你也別在我這件事上費太多心思了,你的專輯時間還是挺緊的”。
“不要擔心,我心裡有數,現在就是要先準備好一些後手,在這之後我也做不了什麼了。”先吃完的薛景書走到廚房裡,開啟水龍頭沖洗著杯子,一邊對權志龍說。
“什麼?”權志龍也吃完了,跟著走進了廚房。
“用一個新聞掩蓋另一個”,薛景書說,“現在事情還沒有準備好,也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把握得住時機,等我做完以後,我再對你說吧”。
進入成人社會很多年,對於某些手段薛景書不僅瞭解,而且精通。權志龍早就知道這一點,他曾經介意過,畢竟男人總有種想把女人捧在手心裡讓她永遠單純善良的情結,要不也不會有那麼多女星走天真可愛的路線,事實上要是真的那麼天真,早都死得連渣都不剩了,這也不怪她們裝,迎合市場需求而已,就算是權志龍這樣口味偏向御姐的男人,也一度無法接受薛景書的心機,何況那些大男子主義嚴重的雄性生物?
好在權志龍在他的感情還在的時候就對薛景書有了深刻的瞭解,這個女人沒有壞心甚至有時候會老好人,算計來算計去只是想讓自己少受點傷而已,想想薛景書那顆不羈的內心和她女性的身份,權志龍在可以支援他率性而為的YG作品又一直受到歡迎還吃了那麼多虧,薛景書一個女人要不計劃好,怎麼死都不知道。所以薛景書這麼說了,權志龍也沒有多問,他相信薛景書不會做什麼突破底線的事,有事情需要他的話也不至於瞞著,等她覺得可以說了再聽她講吧。
“那兩個人都沒有打算控告嗎?”
“嗯,這種事雖然是那個人的錯,可作為女人,她們事後要面對的壓力也很大。”
“也是”,薛景書看著文秀瑩手機中保留的聯絡人名字,默默地記下了手機號碼,“秀瑩,你是什麼感覺?”
“憤怒,也無奈”,文秀瑩已經不是那個在象牙塔裡的女學生了,雖然對高英旭一點好感也沒有,但她也知道高英旭還會活得很滋潤,“站在人前承受的壓力太大,對她們而言,隱瞞反而更好一點”。
四個月前薛景書錄《強心臟》的時候高英旭在不知道文秀瑩身份的情況下用文字對她進行了調戲,文秀瑩心裡厭惡,但也沒有恨到要置之於死地的程度。後來去暗中調查高英旭,更多地是出於一種想見識更多事情的目的,就連薛景書當時也把它當做對文秀瑩的一種鍛鍊,沒想到在這四個月裡,文秀瑩竟然查到了很驚人的東西。文秀瑩對薛景書講她聽到的事情時,還說她也許真的適合做一名編劇——到哪裡體驗生活都能挖出猛料。
而薛景書想,文秀瑩說的事情,她也許用得上。
李準並沒有對薛景書講他在女友的手機裡究竟看到了什麼東西以至於最後鬧到分手的地步,可薛景書後來也打聽到了一些訊息,高英旭搞得那些聯誼聚會一向不是很正經,他沒有把自己風流的事到處說,可知道的人也不少。風流本身不是大過錯,至少在這個社會中男人風流不是大過錯,可是j□j,或者說j□j,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文秀瑩查到的就是他先後對兩個女孩實行了j□j的事,那兩個人都是小公司的練習生,高英旭這樣的gagman薛景書沒有必要懼怕,可對於小公司出道的藝人來說,上綜藝都是一件需要竭力爭取的事,輩分高又在很多綜藝節目中有出演的高英旭對他們而言已經算是個大人物了,更別提練習生。加上這種事情說出去以後高英旭固然會受罰,可受害者也很有可能一生都生活在周圍人異樣的目光裡不能抬頭,威逼利誘之後保持沉默,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站在娛樂圈上層的人,固然經歷過無數的血與淚,掙扎在底層的藝人只能在簡陋的練習室裡練習、在人來人往的街頭表演、給各種拼盤演唱會暖場、為了綜藝節目中的一個鏡頭殫精竭慮的苦痛,雖然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