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不僅讓權志龍更加確信薛景書是一個心腸相當好的人,更讓他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相比鄭容和自己具有的優勢。
對於薛景書這種厭惡外界束縛自身又足夠聰明的人來說,志同道合比提供依靠恐怕更重要一點,畢竟薛景書已習慣自力更生,而理解她這件事,卻只能由別人來做。
另一端,薛景書收起電話,起身前往公司進行《雙琴祭》的錄製。她不是聖母,但絕沒有看著tablo在困境中掙扎卻什麼也不做的道理,只不過私下援手可以,擺在明面上就不大合適了。給權志龍打電話時那麼說,只是想傾訴一下她那些憤世嫉俗的想法而已。
自由可望不可即,人大多數時候,都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
薛景書的嗓子已基本恢復,但感覺什麼的還是要慢慢地找。需要演唱的部分沒有辦法一蹴而就,至於rap,公司還要多找幾個中國那邊的聲樂老師把關,薛景書對此表示支援,她可不想《雙琴祭》最後搞得像大多數韓國歌手唱的中文歌那樣發音不倫不類的,這讓上輩子是中國人的薛景書情何以堪啊。
薛景書的中文發音沒有大問題,但由於她很少用中文開口講話,聽上去難免有一些生澀。為了讓自己的發音自然從而儘可能地展現出歌曲的韻味,一有空閒,薛景書就開始嘀嘀咕咕——用中文說rap還要說得好,難度太高了。
所以張根碩很鬱悶:“你注意下場合,薛景書。我們這樣別拍下來的話可以出一條‘薛景書張根碩私下面談疑將再度合作’的新聞,結果你在搖頭晃腦地念rap,這多煞風景?”
“知道了知道了”,薛景書攤手,停止了嘴唇的“劇烈運動”,咖啡這時剛好送到,可以開始說正事了,“他們是怎麼想起讓你來勸我的,你在口才方面很厲害嗎?”
“還不是有訊息傳出去,說什麼你選擇《原來是美男》是我煽動的”,張根碩說,“不過我不是來勸你的,只是想見個面,你在選劇上由自己的判斷,這回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補充的”。
“這麼說,《瑪麗外宿中》你同意接了?”薛景書眉間出現了一道細紋,心裡盤算著怎樣才能說服張根碩放棄這部戲。那麼好的陣容和那麼爛的成績,當年可是給薛景書留下了深刻印象。
“是,這部戲我接了。”張根碩爽快地承認道。
“為什麼?劇本怎麼樣我不做評判,就說那個角色”,現在薛景書也沒法對她看到的前幾集劇本做什麼評價,誠實地講,這部當年吸引了張根碩和文根英加盟的電視劇開頭做得還可以,只是編劇功底嚴重不足,到後面嚴重崩壞了,“姜無缺和你這一年來走的風格有什麼不同?”
“沒有不同,我也不想去整出不同。”張根碩的手按在桌子上,說。
薛景書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激動了,嘆了口氣,但出口的話仍然十分尖銳:“根碩,不是我說你,你這樣是想死在黃泰京身上嗎?”你是演員不是歌手,演員有固定的形象沒什麼,但這種形象並不是像歌手那樣越鮮明越好,而要擁有足夠大的適應面。就比如張根碩現在這樣,能接的角色就比那些走貴公子或者硬漢路線的演員少了一個數量級。
就這樣演員們還整天想著轉型呢,有幾個人會想張根碩一樣,時隔一年接新戲,角色和以前相比還沒有多大變化的?
張根碩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料想到薛景書會說出這樣的話:“好久沒見一見面就提‘死’這個字,好吧,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
“說到底你還是一個演員,演員不適合標新立異,現在你失去的和你得到的差不多,人氣很高,爭議也很多,可這樣下去對你長遠的發展並不好。”見張根碩沒有介意,薛景書繼續誠懇地勸道。
相比薛景書的穩紮穩打,張根碩這些年越來越劍走偏鋒。曾經的可愛少年形象幾乎已經被人遺忘,從2007年MKMF上妖豔的女裝扮相開始,張根碩就在一條離經叛道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薛景書,你看出來的問題我怎麼會看不出來,要知道,我是你前輩。”
張根碩一手掂著咖啡杯,片這頭,吊兒郎當的樣子把薛景書給氣樂了:“好,我洗耳恭聽。”
“我知道他們怎麼看我,覺得我有一張娃娃臉、演些純情派、細皮嫩肉、像個小娘們兒。為了保持形象,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有些低能,這張毫無侵略性的臉,其實沒什麼實際用場。”張根碩說著,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又喝了一口咖啡,才繼續下去:“我喜歡的,穿絲襪、裙子,戴假髮,唱搖滾,幹些大逆不道的事兒,我特別喜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