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而言不是什麼罕見的事,但能一氣呵成的作品卻是寥寥無幾。
“這是什麼曲子?你練習它的次數好像有點少了。”
“即興吹的,能被你當成成品,是不是說明我的即興創作能力提高了?”為了避免鄭容和尷尬,薛景書故意做出一副得瑟的樣子。
“你就得瑟吧。”鄭容和像往常一樣敲了一下薛景書的頭,眼底不免流露了幾分黯然。他終究與薛景書做不到心意相通,過去卻確信他對薛景書足夠了解,真的是自以為是了。
不過鄭容和想起薛景書曾對他坦言,她在音樂面前必須誠實的那番話,這一段曲子的含義,應該是祝福吧。鄭容和看了一眼還沒有完全回神的薛景書,即興奏出這段旋律的她,恐怕也還沒有弄清自己的心情呢。是慶幸這場讓她很為難的假想婚姻終於結束,還是在為離別而傷感?還好,他已經有答案了。
場外PD比了個手勢,示意這場“婚姻”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好像到了該結束的時候啊”鄭容和說到這裡便卡住了,半晌無語後嘆了口氣,“我本來還想微笑告別的,又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了”。這話很虛偽,不說藝人本來就要規避緋聞,薛景書與權志龍複合之後,肯定要儘可能避免與鄭容和產生聯絡。
薛景書低垂著頭,手放在鄭容和的後背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說。
鄭容和環顧四周,忽然笑了,他拉住薛景書的手:“跟我來,好嗎?”說完便拉著薛景書一同向遠處跑去。攝影師大驚失色,這情況無論如何他們也不可能追上這兩個人,只好先調節攝像機拍遠景。
“景書姐,這下沒人聽到了”,節目組的人出於自己的考量沒有追上,鄭容和終於停下來,他喘了口氣,便以類似“傾倒”的氣勢,幾乎沒有停頓地說,“景書姐,前段時間我很矛盾,也知道我們不適合相守,可又剋制不住地想挽回什麼,現在我卻有點明白了”。
“你的閃光點太多太獨特,所以即便知道不適合,也無法阻止我愛你。過去我是在我們的相處上有了錯誤的判斷,可即使那時我能有一點音樂的感覺,也會被對你的愛所迅速摧毀吧。當時我一直要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但現在還要謝謝你,沒有給我一點希望。”
鄭容和看了眼慢慢接近的攝像機,加快了語速:“節目結束以後我們恐怕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我也會迴避好讓我的感情在時間流逝中變淡,希望過兩三年以後我們再見面,能像原來在劇組時那樣相處。”
當距離近到聲音可以被收錄的時候,鄭容和漸漸冷靜下來,有點遲疑地望著薛景書:“能答應我一件事嗎,景書姐?”
“什麼?”
“我剛才對你說的話,請你不要對任何人講。”
“好。”即使知道權志龍也包括在內,薛景書也沒有辦法不答應鄭容和,都到了最後一刻了,還能怎麼樣呢?
她主動地擁抱了鄭容和,這個男人對她的愛,她只能在節目上給予一點回應。“你好好過。”薛景書垂下眼簾,低聲說。
“你居然詞窮了”,鄭容和拍了拍薛景書的背,臉上掛著寵溺的笑,“我們笑著告別吧,好不好?”
“嗯。”兩人分開,薛景書用手勢計時“三、二、一”,然後,兩個人同時微笑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鄭容和、薛景書時長九個月的假象婚姻生活,至此畫上句號。
坐上保姆車的時候薛景書仍沒有回過神來,九個月以來像夫妻一樣在一起生活,她對鄭容和即便沒有愛意也不至於一點感情也無,如今這段給自己帶來過感動與困擾的“婚姻”終於走到結局,薛景書的心情一時間複雜到令她無法思考下去的程度。
“我去和PD溝通了,鄭容和拉著你跑開那一部分他們會播出,給觀眾留下疑似假戲真做的線索,也是博關注的一種方式”,裴智熙彎下腰,湊到靠在那裡閉目養神的薛景書的耳邊,“對了,鄭容和他對你說了什麼?”
薛景書這才睜開眼睛:“我答應他了,不會對別人講。”
知道薛景書現在心情複雜,裴智熙沒有生氣:“不告訴我無所謂,但要是權志龍問起來呢?”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鄭容和在鏡頭前這樣請求,在裴智熙看來有些“居心不良”的味道。
回去又睡了一覺,醒來以後薛景書才勉強從《我們結婚了》結束帶給她的種種情緒中脫離出來,以一種更加“奮不顧身”的架勢投入到拍攝之中。等她終於調整好了自己的時候,才驚訝地發現了十二月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