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他還是嫩了點兒,不夠三招,一個擒拿手,便被嶽如一摁倒在地,
“留你在這兒混口飯吃,不過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你若是不老實,我改明兒地,就把你扔到黃臉婆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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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臉婆,據說是惡人谷裡頭耽於美色的老姑娘,自第一天看到趙六,便對他念念不忘,老惦記著把他帶進自個兒院子裡去。不過傳說這位黃臉婆面黃如土,又笑容詭異,尤其喜愛對青年男子,實行刑訊折磨之術,兩相歡好之時,割了男子元陽所在,醃製了當做下酒菜。
謠傳駭人,聽得趙六立馬噤聲,忙不迭看著如燕求助。
如燕照例一副冷漠面孔,如今看來,倒是和那早不見蹤影的小葉,很有些相似。
“我不是你夫人,”她先對嶽如一說了句,又看向趙六,“還有你,他既然送你走,你便回去就是了,還呆在這兒做什麼。”
跟著她出來那麼長時間,洛城裡趙老爺不見了六兒子,恐怕早就鬧翻了天,趙六卻篤定了主意,偏要和她呆在這破地方,究竟緣何。
這些日子留在惡人谷,天天過著做吃等死的悠哉日子,如燕卻想著如沐不知身在何方,自己卻在這兒享清福,心底裡,對自己很是厭惡。
分明是重生在世,能為弟弟做的事情,到如今一件也沒有,甚至就連看他一眼,都未能做到,若是如此拖沓,指不定直接找到那生於冬至的人,一刀下去,還了了結得乾脆利落些。
心裡煩躁,她也不想多說,只看了嶽如一,第一次皺著眉頭,語重心長,
“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我是不會嫁你的,去旖蘭的心思,很堅定,你若能看得了我一時,便儘管看著,我若是有法子,定會離開你去那兒的,你也妄想用這法子逼我同你成婚。”
眼看如燕是真生氣了,嶽如一立馬跟只紙老虎似地,耷拉下倆耳朵,上前將她攬在懷裡,
“夫人這是真生氣啦?我不過是同你尋開心,旖蘭城也不遠,我送你去便是了,夫人莫要生氣,莫要生氣。”
“我不是你夫人。”
說了半天,還是換來這句話,嶽如一低聲笑笑,並不氣餒。抵著如燕額頭喃喃,
“夫人總會歡喜上我的。”
一旁趙六氣急敗壞,丟了掃把這就跺腳出去,仰天大吼,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老葉冷眼旁觀者一切,對那滿臉陶醉的嶽如一,很是鄙夷:得意個什麼勁兒,沒見著懷裡的小媳婦正不樂意呢嗎,強迫一個雌性,算什麼英雄好貓。
哼。
更不待見此人的老葉別過臉,只露出個毛茸茸的屁股蛋。
雖然趙六不待見此次旅途,老葉亦不待見此次旅途,但從惡人谷往旖蘭而去的旅途,還是順應著命運滾滾洪流,朝著未知的彼方,開始了。
原本嶽如一提倡騎馬去,一來速度快、二來,他可以帶著如燕,盡情吃想吃的嫩豆腐。
想到美人在懷,抱著她賞景看花,那纖腰攔在懷中,該是多麼銷魂的享受!
誰知,幾匹馬兒一上場,眼見著如燕駕輕就熟地翻身上馬,在對面跟他大眼瞪小眼,絲毫不見初學者的驚慌失措;倒是趙六,爬上去又滑下來,再爬便又再滑,來來回回好幾次,終究惱羞成怒,一扇子抽在馬兒屁股上,
“哪兒來的破馬!”
馬兒受了驚,嘶鳴一聲,撒蹄狂奔,鬧得谷中人心惶惶。不得已,這才放棄了騎馬的計劃,幾人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地坐車。
車廂裡,笑眯眯的嶽如一、滿臉冷淡的如燕,還有方才灰頭土臉的趙六,果然是好不熱鬧一番景象。
老葉昨日出發前,乘著夜深人靜,已經成功潛入嶽如一的屋子,把他床簾衣袍,統統撕了個稀巴爛,此刻心中很是暢快,四仰八叉地躺在略微顛簸的車廂裡,神情愉悅,“喵喵”直叫喚。
晌午的時候,便到了下一個驛站,誰知馬車停歇時分,卻偏偏碰上的十數年難遇的暴雨。
黑壓壓的雲朵沉沉蓋下來,將天空填得密不透氣,陰沉而潮溼的風,快速地穿過細微縫隙,發出“嗚嗚”響聲,聽在人耳中,更是淒涼。
這附近是山路,若是遇上暴雨,恐怕就走不了了,驛站老闆給三人空出了屋子,更招待他們在鎮子上住一段時間,等因雷雨暴漲的水線退下,方能啟程。
暴雨被困,本就是莫可奈何的事情,到了嶽如一口中,便又是出了一番新花樣。
方才擔心如燕淋著雨,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