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誰知於暖那一夜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竟對他哥哥的行動不敢置問一詞半語;而林小嵐,更是過分,只上上下下地來回打量了於寒兩眼,便曖昧不已地對她眨了眨眼,
“如燕姐,我都明白,都明白。”
她倒是明白了什麼,如燕不想問。自己更關心的東西,是於寒還沒提出的那個“條件”。
自己溺水而不死,對於家兩兄弟,恐怕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他在明知自己不同尋常的體質之後,還要提出這樣殷情的幫助,到底是圖了自己什麼?
做弟弟的要殺自己,做哥哥的,卻偏要和自己兄弟對著幹。
他們兄弟二人之間,又是一番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氣氛,真叫她這個只一心想去找自己弟弟的,看不清、想不通。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過去帶著小葉上街,如燕就總碰到擦肩而過的老老少少,經不住地回頭看自己身邊那精緻少年;如今,這成人模樣的男子,更是引得經過的姑娘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於寒倒是坦然得很,抱著一袋子落葉,腳下生風,面上淡定無表情,似乎是對身邊對他猛送秋波的女子,絲毫不覺。
如燕想來著實有趣。
於暖手下煙花柳巷無數,他也算是個走遍花叢卻絲毫不沾香的各種老手,這個做哥哥的,反倒對男女之事毫無心思,心底果真如個少年,懵懵懂懂、澄澈如鏡。
“難不成還真是撿了個寶”
偷偷瞥了身邊男子一眼,卻剛好被他逮了個正著。
“走錯路了?”
於寒正直無比,毫無邪念地問。
“沒有沒有”如燕伸手一指,“就是那裡”
“讓開!快讓開!!!”
——兩人正走到路口,面前忽現一溜車隊,浩浩蕩蕩,氣勢駭人,不過瞬間,便從街那端衝進來,眼看就要撞上路中央的如燕。
她舉起的手還未放下,卻見於寒鬆開懷中袋子,失去束縛的落葉、從袋中流瀉而出,漫天散落,周遭都似被撥慢了節奏:驚慌的路人,趕路的馬伕,甚至是她自己。
第一片微黃的葉還未觸地之時,身子一暖,便被他猛地貫入懷中。
馬車絲毫未停頓,直沒入街尾,只留下空氣中還未散盡的灰塵,和周遭路人不住感嘆,
“那馬伕真是趕車不看人,差些撞到了這位姑娘!”
“還好這位公子身手敏捷,英雄救美”
於寒倒絲毫不在意周圍人說了什麼,放開懷中有些僵硬的人,提著她手臂,再撩開了散亂蓋住脖頸的髮絲,檢驗私有物似地,前前後後查探一番,方才開口,
“傷著沒有。”
“沒”如燕盯著馬車消失的街口,遲遲未回頭。
“怎麼?”
“那馬車,似乎是朝著於府去的。”
“”於寒對此不置可否,回頭開始收拾方才被他拋在地上的落葉。
如燕又看了會,直到那馬車帶起的煙塵,終究也消散了,這才跟著轉身,看了地上一片狼藉,頓時愁眉苦臉,“這些我可是花了好些時間打掃的”
於寒看了她一眼,竟二話不說,便拿過路邊掃帚,低頭打掃起來。如燕見他如此可教,索性陪著一道。兩人蹲在路邊整理落葉,那頭,趕著牛車的農夫,晃晃悠悠,駛入視線。
擺滿了稻草的牛車後頭,被某隻毛茸茸的生物壓出個小坑,綿軟舒適的稻草中,只能勉強看到露出的一對薑黃色雙耳,還有條半禿未禿的尾巴,一搖一擺,很是愜意。
老葉正趴在牛車後頭伸懶腰,卻恰好聞到空氣中一股熟悉味道,眯著眼抬頭看,恰好見到它日思夜想的忠實僕人。
“喵。”
久違的貓叫聲從腳邊出現,如燕一愣,不敢置信地回頭盯著腳邊髒兮兮的肥貓,
“老葉?!”
老葉伸爪,示意如燕可以抱它。
兩人一貓,正是久長未見重逢之時,和樂融融,笑中帶淚,卻見那每每出現,便帶著壞訊息的男子,身背巨弓,從街頭疾步趕來,垂目而立,
“公子。”
於寒手下掃落葉的動作未停。
“公子,劍舞門有人來訪。”
這話音一落,不僅是於寒,就連如燕,都停下了手裡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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