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絲輕蔑的冷笑。
很久,很久。陸重陽將雙眸對上了涵玉挑釁的目光,眸子裡是絕望是死寂還是萬事皆空
“好”他的喉嚨一動。
聲音輕的像秋夜的飛葉。
涵玉沒想到他竟能如此,愣愣的呆在當場。
“我說過,”他吐字很是艱難,“從今後你不願意的事情我都不會做”
“我今天來,也沒抱太大的幻想”
“只是,有些事情我想”
“真的,給我最後一點時間。”他抬眼望向了涵玉,“過了明天除非你找我我絕不會再來煩你。”
涵玉覺得喉頭有些發緊,她還是倔強著昂著頭,“陸大人的心機內官自知不是對手,終是相忘於江湖,這最後一次會面,不會也罷。”
“最後一次。”他出離的平靜,“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終是,涵玉跟著陸重陽回到了他位於同心街的住所。
同心街?望著街道的石牌,涵玉覺得有些諷刺。
進得屋內,兩人都有些拘束。
“我明日要出去辦差了”陸重陽先開了口。
涵玉無語,心想,說這些做什麼。
“我怕”他拉過了涵玉的手,“怕再見不到你”他的聲音有些頓咽。
涵玉一驚,抬眼望向了他。
陸重陽很快恢復如常,他輕輕撫摩著涵玉纖細的小手,“今夜找你的方法,是唐突了。”
涵玉乾笑,“沒事,反正是最後一次。”她覺得自己需要時刻提醒陸重陽別忘了那個誓言。
陸重陽點頭,很長時間,才又開了口,“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違揹我的誓言”
“我畢竟欠你的,這一生,都欠你的”他的聲音疲憊而絕望。
涵玉覺得自己的心沉重的厲害,像墜入了萬斤巨石。
這感覺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趕緊引開了話題,
“別說這些了。”她扯了個大大的微笑,“最後一夜,我們怎麼過?聊著還是”
月似當時人似否
陸重陽有些酸澀,良久,也展開了一個生硬的笑臉。
靜,四周一片安靜。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涵玉受不了這壓抑的沉默,先開了口。
陸重陽有些恍惚,輕輕點了點頭。
“化珈山化珈山”涵玉低聲重複著,“你的那個她就是在那裡認識了別人吧?”
陸重陽一個激靈,“我”
涵玉止住了他的解釋,笑了,“我沒有揭你傷疤的意思。只是,敗在人家手中,想死個明白我們好好說說話吧,不要有任何的保留”
陸重陽將頭轉了過去,有些難過。
“所以”涵玉慢慢回憶著,記憶的最初那溪水彎延處出現的白衣書生,“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那麼奇怪”
陸重陽尷尬的接了話,“世子來奉安,原我是不去的只是聽孫雲驊說住在化珈山下,我才”
涵玉笑了,“你那時對我是怎樣的感覺?”
陸重陽有些侷促,半晌才說出一句,“我我覺得你很大膽。”
涵玉有些自慚的笑了。
陸重陽趕緊補充上去,“但是,後來發現你不是”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涵玉覺得自己心酸的利害,“謝謝,你沒有隱瞞”
“我後來——”陸重陽緊張的辯解著。
涵玉止住了他,很認真的望向了他漆黑的雙眸,“一開始,你只是覺得好玩,是嗎?”
陸重陽剛要張口,“說實話!”涵玉喊了起來。
陸重陽沉默。
涵玉點頭,笑了。“沒什麼,若是我,也是如此”她的喉嚨有些發緊。
“我就像要死的人在拼命尋著救命的稻草”她的眼睛彷彿看到了兩年前的夏夜,“完全顧不上姿勢有多麼難看,舉動有多麼狼狽”
陸重陽張了張口,卻沒說話。
“你也許不知道,”涵玉笑了,“一開始,我很反感你。”
陸重陽有些發愣,他莫明的望向了涵玉。
“最後怎麼變成了那樣”涵玉知道他在想什麼,“是因為我找到了一段籤文”
她將自己和敏兒暴雨登山求籤的事緩慢的陳述了開來。“只道六郎是真君你的陸,不正是六嗎”
陸重陽有些興奮,“是啊!你看籤文上都這麼說的”
涵玉不住的苦笑,“我現在才發現,自己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