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她身後無情的關上了。
她立住了虛軟無力的雙腿,直直的矗立當場。
你,幹嘛將門關的那麼快你,連多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嗎你,怎就不問問我,這麼匆忙的跑來做什麼嗎
她又是憋氣又是委屈,胸口氣憤的劇烈起伏著,卻,連輕輕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那一幕,如鬼魅一般縈繞著她的心海。
——兩個人皆是散著發,松著衣外面還掛著嶄新的火燭
傻子才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做什麼!
天剛黑呢!
舊情復燃?乾柴烈火?水乳交融?
她苦澀的大笑起來。
好冷雖然是夏夜,她卻覺得手腳冰涼。
為什麼。
她失控的抖動著。
她是做過錯事,但上天非要用這種方法來報應她嗎?
為什麼每次在她剛剛感到溫暖,感到心動,感到幸福就要來臨的時候,緊接著,就直轉而下到了人生最恐怖的時刻——不是忽視就是背叛,不是欺騙就是殺戮
上天啊,您可以讓我死,讓我以死謝罪啊為何,偏偏要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我的心呢
都怪你!不長記性!她重重的拍向了自己的心口。
傷痕累累的心,剛剛保護好,修復好,為何又要迫不及待的交付出去!董涵玉,你是真的下賤嗎?!
喉嚨裡,隱約湧上一絲甜腥的味道。
她的身子,像一節羸弱的蘆葦,在夜風中孤獨的搖晃著。
陸重陽,你這個
她環住了自己乾瘦的身軀。
你還想享盡齊人之福嗎?她悽楚的笑著。
他不來找她,竟是因為找到了蘇幼晴的下落
——“棘手的,是你上次問的那事”
她突然想起了他跟吳歡之間的對話。還有交談中陸重陽那越來越嚴肅的神情。
蘇幼晴消失了,他會擔心的託人四處尋找,她董涵玉當年呢?被兩方逼成了賣命的棋子,卻不見他來助她分毫她拼命的拿出一些陳年舊事來刺激著自己。
——“不會的!以任兄的身手,嫂夫人就放心吧,再說了,大事也不會用這個法子找人的。”
她一時竟有些明瞭,怪不得,吳歡當時那不以為然的態度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的!說不定,還在心裡偷偷笑話她這個傻女人
——“別擔心,我沒事只是這一陣子,不能多來你這裡而已。”
哈哈她笑了,原來,這陸重陽說的竟是實話。他找到蘇幼晴了,只是不便跟她說而已
——“今夜你別走好吧別走”如今,她是多麼後悔說了這一句啊!
——“相信我,來日方長”他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感覺自己的臉上被狠狠地甩過一巴掌。
連個男人的床底之爭都贏不了董涵玉,你好失敗啊!
“那蘇幼晴是誰?我說她是妓女,可別人卻說她是公主。我拿什麼和她比呢?除了年輕,我什麼都比不過她!我若是男人,在夜裡也不會放著她的床,去爬我的床!”
涵玉被自己的恨恨呢喃刺激的頭暈目眩。
如今,都看到了。
回家吧。
她踉蹌的走著,覺得周身的精氣神一下都被抽空了。
一步又一步,感覺竟是空空的軀殼支配著毫無觸感的雙腿
比干當年,應該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她仰天苦笑。
空心菜,空心人我已無心,誰來超度啊
她晃悠著,向著福兒藏身的石牌坊走去。
一隻野貓,嗖的一聲從她眼前快速的閃過。
涵玉被突然嚇了一個激靈!她尖叫一聲停住了腳步。
一陣熱血衝頂之後,她竟突然有些冷靜了。
夜,暗的幽深。
明振天的身影,竟慢慢的浮現眼前。
——“接走她的那人,步履矯健,身邊高手如雲。且據其近身親信袖口露出的太監服紋理推斷,此人,是一位年輕的王爺。”
奇怪啊去年九月,皇子中唯一封王的旭王明振天,竟以千金之尊,親來蘇幼晴之處!
她的心裡咯噔一聲。
這蘇幼晴,定是對他有什麼大的用處!
——“前些日子得知她,還在隨著一個神秘的組織在北疆活動著”
——“能透露出來的訊息很少只知道是很多女子在內別無其他。”
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