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自己還沒醉,還能喝,然後繼續給自己倒酒繼續喝。
方浩振這會兒就是這種情況了,方浩偉的話非但沒有起作用,還讓他越發來勁了,又給自己開了一瓶,便倒酒便說:“我沒醉,我一點都沒醉,你別管我讓我好好喝個痛快。”
實在沒轍了,方浩偉乾脆也陪著一瓶瓶的喝。
話也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林林總總,直到方浩振喝的真的不省人事,如一灘爛泥一樣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方浩偉也大致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實打實的兩百萬資金就在眼前,偉林、白政、凌雲、趙勇林他們四個也都傻了。
以前可沒有見過這麼多錢,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現在卻是觸手可及了,甚至以後還能賺更多過這個數字的錢。
可問題是這一筆龐大的數額也同時給了他們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們說白了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也承受不住這股無形的壓力,當真正開始按照借錢之前分配好的各種展開工作時,便是第一個門檻,找一個合適的店面都嚇住了偉林。
以前跟著別人乾的時候,一般到了第二個月,固定的時間就拿工資,平日裡看著人家幾百、幾千的掙,甚至有時候一天就掙一萬多,有時候還更多,就眼紅。
可真落到自己這裡了,偉林心裡就沒底了。
兩百萬可不是個小數目,便是租個地方當以後的店面。
這面積得多大,具體裡邊怎麼裝修,還要進什麼裝置,開始經營以後怎麼算賬,各種服務專案又是怎麼結算的,這些偉林統統都不知道,他想都想不出來。
趙勇林本來被分配的是去拉客戶的,可這年頭滿大街都是來來往往的私家轎車,但問題是誰的車有問題,誰的車又要準備汽車美容什麼的,他也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
他膽子也是大,有兩次開門見山的直接走上去找人家問,但怎麼也沒想到,其中一個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另外一個乾脆抬手就想打他一頓的樣子。
至於凌雲和白政這兩個本來的分配工作就是對內的,多少還好一些,但他們也是對著龐大的鉅額資金茫然沒有頭緒。
最後剩下一個季風,電話裡一打聽,他們沒一個說的話靠譜,也不敢辭職了,還在北京幹著那份相對來說收入不錯的工作。
推來推去,最後又推到了方浩振身上。
哥幾個都知道除了遠在博城的能人方浩偉之外,他們生下的幾個人裡,也就方浩振這人有這方面的能力。
但偏偏方浩振是沒有打算走這條路的,他要走的是他叔快給他安排好了的路子,是要拿一輩子鐵飯碗的公務員。
偉林他們幾個隱約覺得方浩振這條路也是走不通的,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最後的道路也被堵死了。
於是這幾個人心裡就惆悵起來了,最後也記不清是誰嘀咕了一句,既然幹不成,那就乾脆點把錢還回去得了,省的看著心裡煩躁。
就是這麼回事,幾個眼高手低,實際沒多少思路的人最後又一塊兒來找方浩振喝了個大醉,醉酒後,憋在肚子裡的話就開始一堆一堆的往外吐。
方浩振靜靜地聽,默不作聲,看著幾個平日裡關係鐵的和親兄弟是的哥們此刻都沒了奔頭的頹廢樣,他心裡也不是個滋味,但是他又註定了不能走這條路的。
方浩振就犯難了,他足足思考了快一週,這段時間裡,他分別接到了白政、凌雲、偉林的電話。
白政在電話裡告訴他,他要去北京跟著季風混了,已經和季風聯絡好了,等到了北京後,就讓季風帶著他去現在供職的那家公司面試,初期的工資可能不會很高,但有季風照顧著,過個兩年也能有不錯的收入。
凌雲在電話裡告訴他,他要去南方闖一闖,看看那邊有沒有合適的路子,老是在家裡窩著沒有點兒事幹,這麼下去,人就廢了。
偉林在電話裡用很低沉的聲音對方浩振說他再回之前工作的那家汽修城去,再多幹幾年,多摸一摸其他的門路,看看幾年後能不能混出個樣來。
趙勇林在那晚上喝醉了,第二天悄悄走人後,乾脆就沒再打過電話,雖然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但想來依照他那個得了便宜就大嘴巴的性子來推理,過得也不會好。
也就是這幾個電話,讓方浩振一直猶豫不決、左右兩難的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也就發生了他給方浩偉打電話時的那一幕。
明白了整件事情後,方浩偉沉默了很久,方浩振的呼嚕聲還在包間裡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