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哥和哲哥下午不到四點就回來了,手裡提著點兒東西,直接就塞車裡去了,應該是他們舅舅家給的一些日常用品。
方浩偉得空給誠哥和哲哥說道:“哥,真對不住,交代的任務沒完成!”
方浩誠當時就慌了,但一會兒又沉靜下來:“什麼情況?”
“也沒什麼情況,你們一出門,大爺就猜到了,他還說了很多話。”方浩偉撓撓頭,而後說道:“我倒是覺得大爺應該不會再計較這些了,我看你們抽個時間多溝通一下更好。”
“再說吧”方浩哲不願意提起過往的那些事情,擠了擠眼:“走,殺雞去”
連續三天輾轉就過去了,新春的氣息也越來越濃郁了,莊子上的同齡人也多了,不過和往年比,今年的同齡人裡看到了很多潮人。
染著一頭黃毛的,留著一頭長髮的,穿著高跟皮靴的,外邊裹一件薄薄的夾克衫、內裡就穿一件保暖內衣的
還都特麼是標準的帶把男爺們,可這打扮真叫樸實的鄉下人受不了。
今天這個嘀咕誰誰誰家的孩子在外邊指定是沒學好,明天那個又嘮叨我們家的孩子怎麼怎麼怎麼著學壞了,連打個電話都得‘海螺海螺海螺’個半天,我都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還有很多很多這類似的事情,這個樸實的鄉下莊子上似乎在融入一些外界的元素,新老兩種觀念開始產生了接洽、衝突、分歧,至於最後是不是能夠融合,這個就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了。
不過這些都和方浩偉沒有關係,他這會兒正忙著哪。
臘月二十八,往年就是個很忙的日子,今年更忙,因為方浩偉要再辦一次婚禮。
前幾天回來的時候,鄉親無意中的一句話猶如一根刺扎進了方老爺子的心裡,這些天他就一直在琢磨這個事情。
直至提出來讓一家人商議了一番,方益志和方益強都同意了老爺子的想法,但時間上倉促了些,可也沒什麼,主要是宴請莊子上的人。
連夜挨家挨戶的說一聲,給個通知。
時間就定在了臘月二十八這一天,統一去鄉里最好的一家飯店,大家圖個熱鬧。
誰能想到回趟老家竟然還鬧了這麼一出,尤其許雨欣現在懷著身孕,連個正式的衣服都沒拿回來。
天還黑著的時候,老方家就燈火通明瞭,老式的大喇叭也響起來了,還是從村委借過來的。
不過送喇叭過來的人讓方浩偉小小的驚訝了一把,是個不認識的年輕人。
雖然面貌年輕,可一眼看上去,就覺得這人很紮實穩重。
後來從桂雲奶奶哪裡知道了這是莊子上新來的村官,之前莊子上那一對村委書記和村長的兄弟因為一再貪汙,被氣急了的村民給告發了,最後被撤了職,進了牢。
再後來這個小年輕的就來了村子上,據說還是某大學的本科畢業生,考上公務員了,來海陵莊當村官來了。
村官這個陌生而有熟悉的詞就讓方浩偉愣了好長時間,他沒想到這就見到了真正的村官。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夢想著當上村官,然後透過某某手段帶領莊子上的老百姓發家致富,最後他既贏得了財富,也贏得了莊裡老百姓的讚譽,為老方家爭一口氣。
可惜,往昔的臆想終究是一個夢,想想還可以,真要是計較上了,煩惱的只會是自己。
時間太聰明,也沒多少時間招呼這位親自來送喇叭的村官,但方浩偉還是記住了他的名字。
劉帥!
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名字。
再後來莊子上家家戶戶都過來隨禮了,三十五十的不等,最多的就一百塊錢,對方浩偉來說可有可無,但母親說這叫人情債,當初村裡誰家有紅白事的,她也都一份份的隨了禮的,現在是收賬來了。
沒有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說法,這是一種最直白的人際交往。
人太多,再加上老方家發了財,鄰村和老方家多少沾點兒親帶點兒故的也都過來湊個熱鬧了,方浩偉把原來的老宅子擴建的再大也容不下這麼多人,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就開始讓飯店裡來車,把客人一批批的往酒店裡拉。
趁著身邊沒人的時候,許雨欣嘀咕:“老公,咱收的這點兒錢連菸酒糖茶錢都湊不夠啊!”
“去,說什麼哪,讓媽聽見了又得嘮叨你!”方浩偉輕啜了她一口,惹得許雨欣又掐又扭的,方浩偉身上多了幾片青紫。
“砰,砰,砰砰砰砰”
連珠炮式的禮炮響起來了,接著噼裡啪啦的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