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冤枉,妾身不會承認做過此事!”我知道這件事定是太后和皇后聯手要加害我,但我絕不承認,只要有一線生機,我也要抱著僥倖心理試試。
“人證物證俱在,你已沒機會狡辯了!”皇后氣憤地說:“如今皇上雖無大礙,但是弒君之罪,你休想逃避!”
“來人哪!”太后喊道:“將夢汐妃關起來,好好審問,直到她承認為止!”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一間廢舊的屋子,坐在哪裡哪裡便塵土飛揚,我將就著打掃了一下,到了夜晚靜悄悄地沒有一點人聲,偶爾還能聽見似遊魂哀泣的哭聲,我害怕極了,卻又不知該怎麼辦,只能盼望著漠向雲能救我出去,只是兩天過去了,漠向雲那邊好似沒有動靜,我每天只吃一頓飯,尋常人也許能熬過這樣的時刻,可是我身懷六甲,眼看要臨盆,卻在這樣的時刻忍受著飢餓,兩天下來我已經頭昏眼花,渾身無力。
第三天的清晨,我睡得渾身疼痛,吃力地扭動著腰部緩緩從床上爬起來,就聽見門外有開鎖的聲音,隨後太后與皇后帶著一行人走進了屋子。
他們身邊的幾個宮奴忽然把我從床上拽下來,跪在太后面前,我看著他們一通忙活,將一個刑具放在我面前。
太后臉色陰沉,厲聲說:“說!你承不承認謀害皇上!”
“太后,妾身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死都不會承認的!”我額上冒著虛汗,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都是太餓了得過。
“還死不承認,證據確鑿你不承認也不行!”皇后拎著絹巾指著我道。
“沒做過,我為什麼要承認,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們故意要謀害我設下的計謀!”我大聲喊著,覺得渾身都無力地顫抖。
太后聽我這麼說怒吼道:“好你個夢汐妃,自己做過的事情居然敢汙衊到我們頭上!來,給她動刑!”
宮奴們聽話地將拶放於我面前,一個宮奴將我的雙手伸進去。
“放開我!放開我!”我掙扎著,可是餓了兩天哪裡有什麼力氣。
“你承認不承認!再不承認可就動刑了!”太后威脅道。
我支撐著一絲力氣,咬緊牙關說:“太后你不惜傷害自己兒子的身體來整垮我,你真是好狠得心啊!”
太后聽了勃然大怒,一聲命令:“動刑!”
兩個宮人一拉,拶在我的指縫間漸漸收緊,我不禁一聲慘叫,十指連心的痛叫人撕心裂肺,大顆大顆的汗珠從我的頭上滴落。
我覺得整個世界都要毀滅了一樣,肚子開始疼痛起來,我的精神卻漸漸模糊,孩子,我對不起你,怕是保不住你了,如果有來生,希望我能補償你。
“住手!”只聽門外一聲令喝,漠向雲急步本來,將對我行刑的宮奴踹到一邊,上去就給了皇后一巴掌,太后上前維護皇后:“皇上,你幹嘛打皇后!”
“皇額娘,你是我母后我自然不能對你怎麼樣,如果鳶鳶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叫她賠命!” 漠向雲憤怒地說著,轉身將倒地的我抱起。
此時的我一點力氣也無,努力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感覺到肚子疼痛得厲害,眼皮子分外地沉。
“鳶鳶,你不能睡,你不能睡!你醒醒~!”漠向雲大喊著。
他帶來的宮婢驚叫道:“啊!娘娘的羊水破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樣度過這道鬼門關的,只想用盡力氣將孩子生下來,哪怕犧牲我的性命也好,但是我本身這幾天餓得體虛,生產的過程也是相當困難,當我聽見娃娃啼哭的聲音,整個人放鬆了下來,撥出了那一口氣我瞬間覺得身體沉如石板,再也沒了知覺。
我以為這一次我會死,以為這一次也許就能回去了,但是我還不想回去,因為我放不下晏楚簫,就算要走,也要見他一面,哪怕只一面也好。我站在白茫茫一片的雲海中,一扇金燦燦大門向我開啟,我隱隱明白這裡通向何處,毫不留情地將門關上,光芒瞬間消失,我也從萬丈雲海急速墜落。
我心驚地醒來,發現眼前這金綢流蘇帷帳,龍鳳呈祥錦被,雕花珍珠玉床,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還在漠向雲的寢殿裡。
“皇上吉祥。”屋外傳來宮奴的聲音,聽見急急的腳步聲,漠向雲英俊的面容都出現看我眼前。
“鳶鳶,你醒了?”漠向雲又驚又喜,坐在我身邊關心地說:“你覺得好點沒?”
我眼角含淚,問:“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去傳奶孃把孩子抱來。”漠向雲對身邊的宮婢說。
痴纏情恨霜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