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珠皇城時,我讓碧玉送信給晏楚簫,希望他一定要以國家大事為重,不要太顧慮我。但是卻事與願違,在我被漠向雲關進他的深宮三個月時,漪蘭國就向天啟國下了戰書。
三個月來我居在長世皇宮,漠向雲將我安於一處秋靈殿中,碧玉因為去送信沒有跟隨我,我只身一人在這陌生的環境,肚子裡還懷著晏楚簫的孩子,還要時時提防著皇后與太后會不會對我下毒手,有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繞在心間。
我剛進宮的第二天,太后就傳人叫我過去,我被宮奴領進鳳安殿,跪在一個嫵媚貴豔的女人面前,她頭頂金鳳飛舞的發冠,身著深色金邊的鳳袍,一派威儀,除了眼角不經意留下的魚尾紋,我實在找不到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你就是讓哀家的兒子朝思暮想的洛鳶?”她捏著嗓子說話,一副清高的樣子。
“婢女洛鳶見過太后娘娘。” 我低頭道。
“婢女?你倒是挺謙虛麼,如今你可是漪蘭國的夢汐妃,我們天啟國怎麼能怠慢了你這位貴客呢?”太后半眯著眼睛盯著我道:“不過你若是想當皇上的妃子,哀家絕不會答應。”
“太后多慮。”我解釋道:“婢女既然已是東辰皇的妃子,就不會再嫁他人,還希望太后同皇上說情,早些放我回去才好。”
“放你回去?”她輕盈一笑:“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我聽了命,跟了宮奴回去,因為漠向雲特意囑咐過伺候我的宮奴宮婢們,因此我的日子過得還算舒適一些,只是每晚漠向雲都要到我的宮殿留夜,為了應付他我很是頭疼。
後來皇后又來我宮中坐了坐,曾經的相國之女霜婉現如今身著珠飾鳳袍,頭戴鳳舞步搖款款踱步,長裙拖拽在地,發出窸窣的摩挲聲,一身首飾叮叮噹噹,華麗莊嚴地走到我面前。
我依著禮微低頭對她說:“皇后娘娘吉祥。”
“免禮。”她連胳膊也沒抬一下,直徑從我身邊走過,坐到雕花椅上,接過宮婢遞過的茶盞,抿了抿,微微抬眼看著我說:“沒想到皇上對你這麼念念不忘,費盡心思地把你接進宮來。”
我知道自己存在是後宮的眼中釘,肉中刺,自己也並不想在此地久留,於是說:“皇后娘娘,夢汐妃本已是東辰皇的人,又怎麼會再對華尊皇有什麼心思?還請娘娘勸一勸皇上,讓我早些回去吧!”
“哦?”她冷哼一聲說:“可是是誰總夜夜霸佔著皇上,不準皇上離開半步的?”
就知道是因為此事,皇后記恨了,但是這事情可真是冤枉,明明是漠向雲自己非要留在我這,趕也趕不走。
我微微皺眉,說道:“皇后真是冤枉了,皇上不過是對我失而復得,所以覺得新鮮,其實我也不想如此,還望皇后能幫忙讓我早些離開。”
“哼,你少來!別以為這樣說本宮就相信你!這一次我來是給你個警告!如果你再敢霸佔著皇上,本宮可就不饒你了!我們走!”皇后厲聲喝道,頗有氣勢地離開了。
我行禮看著她漸漸消失在宮門口,內心只覺疲累。
秋風漸起,落葉掃地,夜裡多了幾絲寒涼,我將披在肩頭的風衣緊了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聽見身後傳來溫和的話語:“小心些,彆著涼。”
漠向雲走過來摟住我,說:“站在門口做什麼?這風大。”說著他命人將門窗都關緊,帶我走到內室的床榻上。
“鳶鳶,最近見你神情有些憔悴,是不是病了?”漠向雲在我面上仔細觀察道。
“可能是天涼了,有些著涼,吃不下東西。”我說。
“哦?要不要請御醫來瞧瞧?”他問。
“無礙,今天感覺已經好多了,沒什麼大事。”我忙拒絕,如果被御醫發現我有孕,不知道漠向雲會是什麼反應,為了孩子萬不能冒險,可是往後的日子肚子越來越大,還能藏得住嗎?
他見我凝神半響,將我身上的外衣脫下說:“快進去躺一躺,好好休息一下。”
我依著他的意思躺在了床裡面,他也挨著我進了錦被裡,頭枕著胳膊定定地看著我。
我側頭與他對視著,說:“皇上夜夜來我這裡,冷落了其他妃嬪很是不好,不如去皇后那裡過夜吧,皇上已經很久沒去了吧?”說著我就閉上了眼睛。
只聽他溫柔地聲音在頭頂想起:“鳶鳶,為什麼你總是將我往外推呢?你不想同我陪著你麼?”
我閉著眼,沒有回答。
“鳶鳶,你恨我嗎?”他聲音似雨夜裡的涼風,微微溼潤。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