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欣欣嘴上答應著，心裡嘀咕道，“不就我來找你給黃芸說情嗎？怎麼會扯上劉總了？”不過因為陳露西的話，她又想起劉惲的樣子，同時又想起李小艾說過的話，心裡竟然隱隱泛起難言的滋味來。
“還有，你腳上的鞋子，是多少尺碼？”
“啊！你說什麼？”周欣欣回過神，急忙問道。
“我問你，你腳上的鞋子，是多大的尺碼？”陳露西稍微提高一點聲調，重複問道。
“二十三厘米。”周欣欣這次聽清楚了，記得當時穿鞋之時，看過尺碼，遂回答道。
“這就是了。”陳露西把身子朝座椅上一靠，沒頭沒腦說了這麼一句話，又道，“你在進入酒店開始正式上崗之前，都不能再穿這雙鞋。”她的語氣極為嚴厲。
周欣欣錯愕地瞪大雙眼看著她，摸不著頭腦地問道：“為什麼？這雙鞋有什麼不對？”
“你別問為什麼？而且，你一定要把這雙鞋子收好，在你正式上崗之前，你最好別讓酒店裡的員工，特別是女性員工，發現你有這麼一雙鞋子。”
周欣欣左看右看，見陳露西的神情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她又不知道這雙鞋子哪裡不對，只得滿頭霧水地點頭答應了她的無理要求，告辭轉身出門。在她的手握著門把手的時候，身後傳來陳露西的聲音，“記住，我對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為你好！”
“我記住了。”周欣欣點頭，開門離去。
陳露西看著門在周欣欣身後關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自言自語道：“這女孩的性子得好好磨一磨，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女孩兒。”辦公桌上的電話適時響起，陳露西看了看上面顯示的號碼，收起笑容皺了皺眉頭取過話筒，笑道，“林經理，這時候你不正在忙著嗎？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過來了？哦！那事兒啊，我剛剛安排她端半個小時的托盤加了三塊磚頭，一動也不能動，夠她受的了唔唔肯定沒法完成任務的，想來她會知難而退吧！什麼？”陳露西的聲音驀然拔高，吃驚道，“要她用輕託姿勢託三塊磚頭？好，就這樣。”陳露西“啪”地放下話筒，揉揉眉頭道，“這女孩幹嘛還沒上崗，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周欣欣回到寢室，把事情和黃芸說了，讓她別再哭泣，好好去參加培訓，別再犯錯。黃芸驚喜之餘，感念周欣欣為了她還得去端半個小時壓著三塊磚頭的托盤，心裡很是過意不去，聽她說起腳上鞋子不方便，主動把自己的一雙板鞋借給她穿。黃芸的腳比周欣欣長一厘米，好在上面鞋帶繫緊一點，也能湊合穿。周欣欣把身上短裙換下來，穿了一條牛仔褲，順手把奶絲給她的手機揣進褲兜中，又把脫下來的那雙鞋收撿好，穿上黃芸的板鞋，獨自去了培訓部。
時間正好中午，周欣欣卻沒時間去吃飯，她到了培訓部門外，見一個身著白襯衣，衣領上扎著一個黑色蝶狀領結的年輕小夥兒站在培訓部大廳中，卻不見陳露西的身影。她正遲疑著要不要進門，那男子微笑道：“你是周欣欣嗎？”
周欣欣見這小夥兒眉清目秀，溫文有禮，遂對他和氣地笑笑點了點頭。
那小夥兒得到她的答覆，續道：“我叫趙鵬，是中餐傳菜部的一名領班，我得到露西女士的指令來對你單獨進行托盤訓練。請你跟我來。”
周欣欣跟著他，來到培訓部旁邊的一個房間中，見裡面放著一張圓形的大飯桌和一張長條桌，周圍散亂放著十餘張靠背座椅，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個小櫃。大飯桌中間的轉盤上擺著一個咖啡色的托盤。
趙鵬取過托盤，熟練地在手上一轉，托盤快速旋轉起來，最後穩穩定在他五指之上。他把托盤舉到周欣欣面前，讓她看他舉著托盤的手，說道：“看清楚沒？左手手掌心向上，五指分開，用手指和掌沿托住盤底，手掌中間要空著，不與盤底接觸，空到能放下一個蛋的程度。”他縮回手臂，邊示範邊說，“左手臂自然彎曲成九十度角，平託胸前。來，你來做一做。”
周欣欣按照他的姿勢託穩托盤，不由暗暗咂舌，心道：“要我用這個姿勢託著托盤上三塊磚頭一動不動站半個小時，這活兒難度可不是一般大。”
趙鵬仔細檢查了她的手勢，又糾正了兩處錯誤，問道：“這姿勢你記住了嗎？”
周欣欣點了點頭。
趙鵬見她姿勢正確，托盤在她五指上紋絲不動，滿意地點點頭，從角落裡搬出三塊磚頭，有點不忍地問：“要不我給你加上一塊磚先試試平衡？許多人一開始訓練的時候，都會把磚頭掉下來不小心砸了自己的腳。”
正文第一卷 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