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滿了認真與威脅,似一把銳利的刀直插甄風留的心臟,孤逸從未用如此堅決的語氣跟他說話,可是
“逸,既然嬈兒現在這一胎受到麝香粉跟其他抑制懷孕藥物的影響,破壞了胎體,已經不能成為解彈指醉的解藥,你幫嬈兒落了這一胎,再讓她懷孕不就成了嗎?何必冒險再捨近求遠選擇其他辦法?”
孤逸皺眉,一臉不贊同,“嬈兒太小了,不適合落胎。再者,就算我能等,落胎再懷孕對嬈兒身體傷害太大。”
“嬈兒!嬈兒!”甄風留聽言頓時火了,手中摺扇頓時捏成粉塵,“孤逸,你眼裡就有一個花嬈嗎?你就沒想想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嗎?花嬈再度有孕只是身體有虧損,可是你的彈指醉的毒再不解,或是解慢了,你的命還要不要!”
這個倔驢怎麼就不聽勸呢?甄風留激動吼的臉紅脖子粗,對於孤逸的一意孤行大大排斥,畢竟面前的人是他的摯友,不是其他人!
孤逸見他抓狂的模樣,冷眸漾著一縷暖色,“甄,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鬼才信你!”甄風留氣的捶他一拳,想再開口勸一勸,但觸及孤逸臉上決絕神色,到嘴邊的話變成長長嘆息,“哎,好吧,我幫你瞞著老爺子。”
頓了頓,甄風留看了眼睡榻上的花嬈微微皺眉,“逸,你真的打算讓嬈兒生下孩子嗎?”花嬈在懷孕期間,受到了那麼多麝香粉和其他藥物,這個孩子註定不會像普通嬰孩兒降生健康。
“只要是嬈兒生的,我都喜歡。”再者,花嬈受孕的年齡本身就太小,現在孩子都四個月了,若是一個弄不好,孩子沒了到無妨,怕就怕會折損了花嬈的壽命,這是孤逸絕不樂見的。
甄風留見他心意已決,複雜的看了眼“沉睡”的花嬈,心裡替孤逸祈禱,他這麼為花嬈,但願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終有一天能感動,而不是跟著其他美男子跑了,傷了孤逸的心。
“好吧,你都決定了我也不攔著,現在我進宮回稟老爺子,你自己的事情悠著點。”
“嗯,放心。”
“”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離開,整個房間陷入了極致的沉寂,只有孤逸擺弄藥鼎的聲音,以及各種翻動醫書的聲音,間或孤逸走過來,為頑徒掖掖被子,把脈的聲響。
此時,裝睡的花嬈心中可謂五味雜陳,在偷聽整個過程裡,她知道了孤逸隱瞞解彈指醉的過程,還有目前她身體情況,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她到底該怎麼面對孤逸,卻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若是為了解彈指醉,需要兩人骨血做藥引,生就生了!但是,誰能告訴她,孤逸這麼在乎她,究竟是因為她是他的徒弟,還是喜歡上自己了?
若是前者,她還能心安理得。若是後者,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心裡不停狂吼,裝睡的花嬈翻來翻去,煩躁的想殺人!
這時,注意到頑徒的動靜,翻看婦科醫書的孤逸抬起頭,冷眸閃了閃,端起溫好的湯藥坐在睡榻旁,戳了戳明顯已經醒了,卻裝睡的頑徒臉頰,“起來喝藥,喝完再裝睡。”
花嬈不情願睜開眼睛,乖乖聽話將藥喝掉,卻因為湯藥太苦皺起了小臉扁了扁嘴巴,小模樣說不出的俏皮,轉瞬花嬈見孤逸拿了一碟蜜餞,湊到她嘴邊,“張嘴。”
吃了一顆甜味的蜜餞,花嬈的包子臉總算舒展開來,可還是癟嘴,孤逸微微挑眉,“還苦?”應該不會,這蜜餞是他親自醃製的,根據頑徒的口味,應該不會覺得口中都是藥苦味道。
絕色男子極其溫柔,雖然俊容一如既往的沒表情,但花嬈還是看出了他對自己的不同,這下本來她不覺得嘴裡發苦,現在卻苦的無處說。
她眨巴眨巴眼,乾巴巴的問:“師傅,你懂什麼是喜歡嗎?”
孤逸下頷微抬,凝視小臉滿是緊張的花嬈,隱約明白花嬈在擔心什麼,只是輕輕一笑:“嬈兒,這重要嗎?”
“難道不重要?”花嬈一臉嚴肅的反問。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不好還的便是感情債!
“我覺得不重要。”又是投餵頑徒一顆蜜餞,絕色男子定定望著面前清麗秀美的少女,一字一頓道:“不論我是否明白什麼是喜歡,這並不妨礙我願意對你好,願意將你視為我孤逸一生最為重要的徒弟。
你討厭我,我依舊願意疼你。
你喜歡我,也不會改變我縱容你的事實。”
花嬈:“”
她算聽明白了,孤逸根本就是個霸道到骨子裡的男人。他根本不會理會你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