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用顧念我的感受。”安曼雲看向頻頻走神的孤逸輕聲說道,臉上滿是大度雍容。孤逸微閃神,莫名的問了一句:“你不介意?”
如果花嬈跟她的身份對調,以花嬈野蠻的小模樣,莫說好聲好氣的給他佈菜,怕是很有可能將踩盤子全部招呼到他的臉上吧?
“介意有用嗎?”安曼雲落寞一笑,隨後又為孤逸夾了一塊素食,“身為官宦子女,莫說自己的婚事不能做主,就是能做主曼雲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三從四德,夫君喜歡了別人,婦德而言自然不能善妒。”
孤逸怔怔出神,安曼雲的一番話再次體現出她與花嬈的不同,若是花嬈她絕不會像安曼雲一樣逆來順受,她若不鬧的天翻地覆,就不是他所熟悉的花嬈。
他家的頑徒,無視一切教條約束,像脫韁的野馬,又似不受拘束的風,表面弱小可欺,可是一旦踩過她的底線,那就是一隻吃人的小獅子,不咬死你不罷休。
“曼雲,你還喜歡大哥嗎?”思及答應過孤絕的不手足相殘,孤逸眉眼溢滿了認真之色,“我即非你良人,在你我未成親前,我是知道你和大哥兩小無猜,若是你想”
“王爺,這是連身為妻子最後的尊嚴都不肯給我嗎?”安曼雲打斷了孤逸下面的話,面容悽楚的笑了笑:“雖說女子不許議政,但為了家族康定與否,曼雲還是不得不多關注些。王爺,其實我很清楚,我們的婚姻,我之於你的意義是什麼。”
安家掌管祥瑞的財源命脈,她的婚姻本身就是一顆政治籌碼,就算孤逸肯,坐在帝王寶座上的孤絕肯嗎?
這位掌握生殺大權的英明絕帝,對於諸多優秀的兒子不偏不倚,將能牽動朝中重臣之女一一分配均勻,雖說偏愛孤逸,但是孤逸卻常年不再京都,身無要職,如今回京了,其他皇子早已手握重權,而他就目前而言來看,根本不具備日後的王儲之爭的能力。
當然,安曼雲不否認,從孤逸回京後,孤絕的態度隱隱看出屬意於他,但是帝王心誰又能猜得透?再者,她的父親根本深受孤絕的信任,她嫁給孤逸這其中到底有沒有其他授意誰也不清楚。
又何談孤逸休了她,讓她改嫁孤清呢?
孤逸深沉望著截斷自己話語的安曼雲,眸底潛藏著一縷幽芒,試探的問:“曼雲真的能放下?”語畢,清冷的視線似有若無的瞥了一眼安曼雲纖細盈白的雙手。
雖然這雙手看不見傷痕,但是孤逸很肯定,那日狩獵圍場從自己下屬手裡救走孤清的人是她,因為就算安曼雲透過秘法,使得自己的雙手看起來完好如初,可孤逸是醫者,其毒術造詣更在醫術之上,一雙沒受過傷的手觸感是如何,骨骼受過傷的觸感是怎樣,瞞不過他。
安曼雲低垂眉眼,沒有回答孤逸的問題,反而是悠悠起身行禮,“王爺,很晚了,你一天沒看嬈兒了,去看看她吧!”聲落,欠了欠身離開了膳堂,面上卻溢滿了憂傷與莫名的危險。
“曼雲,當日我負情與你,其中雖有爭勝之心作祟,但是我的本意是讓你遠離我們兄弟相殘的厄運,男兒志在四方,我身為皇子若不一爭萬人之尊心有不甘,但我也知落敗妻兒的下場。是以我不希望你牽連其中,才做了負心之人曼雲,不論十六弟是否有爭勝之心,我都希望你不要毀了自己,繼而私下學妖術,去斬斷有可能成為十六弟臂膀的花嬈,懂嗎?”
孤清啊孤清,當年你究竟是真心為我,還是如今傾心花嬈,繼而怕學會妖術的我殘害你的心上人呢?
回答安曼雲的則是徐徐晚風,以及孤逸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花嬈的宅院
呵!嘲弄勾唇,安曼雲笑的蒼涼怨毒,如果沒有花嬈的出現,她的婚姻是不是不會這麼慘淡,孤清是否仍停留在當年的模樣?
身影微動,回房的剎那,門窗悠然緊閉,迴盪的則是花嬈再熟悉不過的祭祀吟唱,以及安曼雲充滿了怨念的幽幽低吟
推開了禪房,入目遍尋不到小萌物的身影,孤逸微微皺了一下眉梢,朝著後堂走。這一看,孤逸瞬間頭疼了!
*榻四處散落著核桃、松子、榛子、杏仁等堅果,小萌物衣衫半露,半倚靠著疊起的被褥,捧著小肚皮,手裡握著能敲開核桃堅硬外殼的小錘子,正好奇盯著自己奧凸不平鼓起的小肚皮。
這是胎動的跡象,證明頑徒肚裡的娃娃很健康,正在伸展拳腳玩呢。
可是誰來告訴他,頑徒捏著小錘子瞄準肚子,這是要幹嘛?
“嬈兒。”
“啊,你回來了!”
小萌物抬起頭,拍了拍圓滑鼓起兩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