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到讓人無法呼吸的壓力漸漸的瀰漫開來,眾人就感覺好像來到了鬼蜮,一隻只生冷、慘白的枯骨扼住了他們的喉嚨。
雷文神色驚異的看著默然不語的白晨,眼前的少女給他一種浩渺無垠、深不見底的感覺。
白崇光早就反應了過來,他對趙玉芬的行為十分厭惡,“說話就好好說,你這突然動手是什麼意思?瑞東要有個好歹來,你就真的不心疼?”
趙玉芬嘴唇蠕動,她不覺得自己有錯,難道她還不能管教自己的兒子了?但是,面對白崇光的憤怒,她還是要低下一分。
白晨站了起來,一臉平靜的看著在座的名義上的血緣親人。
“奶奶,我爸爸他是你的誰?因為是你兒子,你就隨時對他要打要罵的?”白晨冷冷開口,聲音就好像在寒冰中浸過,劉春蘭看著這個樣子的白晨,心裡不安,不由拉了拉白晨。
白晨輕輕將手從劉春蘭那裡收了回來。
眾人被這聲音一激靈,宛若心臟在那一刻都被凍結了一般。
“姑姑,你認為是我們坑了你?”白晨面露譏誚,“以你那腦子,就算給你一千萬,也能讓你賠個精光!更別說當時我們就只收了你一萬塊,你沒本事做生意,賠了錢還要我爸給你擦屁股。現在倒好,屁股沒擦乾淨,還說我們沒給你打水洗澡。我看,只有把錢全部放在你的手上,你才不會覺得人人都欠你的。”
白晨真的動怒了,她認為對自己的親人已經有了足夠的包容,哪想包容讓他們更加變本加厲。她不求這一家子能和和美美,但至少不要只顧著佔自己人的便宜。
呵,外人都比這“自己人”讓人覺得溫暖!白晨看都這一張張貪婪的嘴臉只覺得寒心、只覺得噁心!
“小晨,別說了!”白瑞東慘白的臉色恢復了一些,知道女兒在為他出氣,讓白瑞東的心一陣絞痛。他明白就算他如何生氣,也不會真的拿眼前的兩個女人怎麼辦。因為她們一個是他的母親,一個是他的妹妹。
白瑞卿被白晨的話氣的臉色鐵青,她知道白晨比她老子腦筋轉得快,但一直平靜淡然的白晨當著眾人的面給她難堪,她也沒想到白晨會說出那種“粗俗”的話。
白夏看著白晨,眼中閃過幾縷得意的神色,她輕輕撫了撫趙玉芬乾枯的手,輕言細語的說道:“奶奶,您看看白晨,我說得沒錯吧?現在白家是她在當家了,連姑姑她都能說得那麼難聽,還有什麼是她說不出、做不出的?”
趙玉芬一聽,臉色一沉,更是怒容滿面。
“這就是你寵愛的好孫女,簡直是目無尊長!”趙玉芬一生起氣來,也不會太顧及到白崇光的面子,“還有你,瑞東,我知道你把這個女兒當做了寶,但你看看她都成什麼樣了?也不好好管管!”
“媽,小晨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劉春蘭想要為白晨辯護,卻被白晨揮手製止了。
白晨冷冷一笑,“奶奶,人的心是偏著長的,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從來都不怪你對待我爸和姑姑他們的態度。我一個人偏心對我爸媽好就行啦。”
說到這裡,白晨語氣頓了頓,“今天白家的人都到齊了,該說的、該做的,咱們都一次說過清楚、一次解決個通透!”
白晨將目光轉向白夏,“堂姐,既然大家都是你叫來的,那麼就由你先說說,除了給我們送喜帖,你還有什麼要做的?此時不說,以後我可沒時間聽你說了。”
白晨此刻也不怕與白家的這些人撕破臉了,這樣的親人不值得她維護。
白夏看著和平時完全不同的白晨有些傻眼,白晨從來都是表情淡淡的,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態”,竟然在眾人的面前發怒。
她的心忍不住一顫,想到白晨不過是仗著自己的本事,便收斂了心神,怒極反笑,“白晨,我知道你厲害,爺爺把符咒之術教給你了嘛,你若是想要動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白夏這一說,就擺明了以後她若是發生異常的遭遇,必定是白晨做下的。
白晨心知肚明,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雷文,發現雷文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露出過,就知道白夏將有關符咒的事說給了這個男人聽。她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遮住了其中的一抹精光,“我若要動你,絕對不會浪費我的符咒。有話說話,別扯些有的、沒的。”
白夏一噎,與白瑞卿交換了一個眼神,說道:“白晨,你別說你當初將店轉給我爸他們的時候沒有動過花花腸子。夾答列曉就憑你勸告我爸不要囤貨這點來看,你們就已經預測到了水果後期的走勢不好。可我爸還是賠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