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有點黑、還有點粗糙,但不妨礙他的英俊,刀削似的眉,還有那緊緊抿著的薄唇,無一不透漏出少年的孤傲與不凡。他的目光帶著犀利的銳光,寒星般的眸子在白晨和於穆成的身上逡巡,然後落在了於穆成的身上。
“是你動手打了小光?”儘管少年只有十七八歲,卻已然有了一種沉穩中顯露出狂放不羈的氣勢,如同一杆隨時都能出擊的標杆。
那輛深藍的哈雷摩托就似乎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帶著灑脫與自由奔放的氣息。
於穆成就是面對這麼多飛車黨的圍攻、挑釁也依然沒有收斂臉上的笑容。
“是我打的。”輕輕的一句話,沒有絲毫這樣、亦沒有絲毫逃避。白晨不露聲色的看了於穆成一眼,站在旁邊並不說話。
“不過,這位小姐與此事無關,你們應該放她離開。否則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少女,說出去也不好聽,不是?”於穆成笑的溫和,如果要來形容的話,古時候的書生模樣大抵就是這樣的了。
少年看了一眼白晨,下巴微微一揚,說道:“你走吧!”
白晨看了一眼於穆成,那人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帶著暖暖的笑意。
白晨往前面走了兩步,拿著鋼棍的少年們十分聽為首少年的話,自動為白晨讓開了一條道路。
這就好像是前世裡看到的電影情節,小弟們的一致讓開,直接彰顯了老大的無上地位。
那種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心態一定在看到這幅場面的時候異常的得到滿足。
“我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白晨不想問出這句話,也很想直接扔下於穆成就走,但她還是沒那麼做,即便她和於穆成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於穆成救過趙婉晴,趙婉晴一直念著這份恩,而且,容凌和趙婉晴也都知道於穆成會和白晨一起回去雲霆酒店。
無論哪一種,白晨都不會一個人離開。
她、還沒有一個人離開的習慣。
為首的少年將目光落在了白晨的身上,眼裡驟然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
只見少女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神色從容、沒有一點侷促,更沒有顯示出任何的害怕,婷婷嫋嫋的站在那裡,一襲白色的裙子讓她顯得飄逸而素雅。
少女的人、少女的話、以及少女的那份淡然都讓眾人閃了下神——
這樣的少女,他們還沒有見到過!
平時的女生見了他們都面露不屑與冷笑,或者就是害怕,從來都是躲他們躲得遠遠的,只因為他們都是不學好的流氓、混混!
現在的這個少女不僅不害怕,還表現的十分的淡然,仿若是從水墨畫裡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帶著一份古色古香的沉然之感,堆積了時間的厚積薄發。
不止這些少年,連於穆成的笑容都頓了頓,眼中神色意味深長。
為首少年眼神閃了一下,少年人的低沉嗓音還帶著一絲圓潤,“同學,這和你無關,請你離開。”
花襯衫少年也說道:“是啊,你快走,等一下誤傷你就不好了。”
花襯衫少年的話引起了為首少年等幾個成員的皺眉,“小光,我們不是流氓!”
白晨輕輕笑出了聲,如同枝上黃鶯、盤中朱玉之聲。
這一聲笑聲又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白晨的身上。
為首少年神色間已經有了一絲不耐煩,他輕輕蹙眉,語氣也沉了一分,“同學,你還是走吧!”
白晨斂去了嘴角的笑容,神態從容,姿態悠然,“我覺得這事不清不楚的,你們說他打了你們的人,那麼理由呢?”
為首少年看了一眼花襯衫,花襯衫身體一哆嗦,說:“我不過和一個女同學玩玩,他就莫名其妙的衝上來把我打了一頓!”
於穆成眼底散發出細碎的笑容,“你偷人家錢包,還說是玩玩?被人家追上了還想侮辱人家,這也是玩玩?”
於穆成的話語一落,為首少年的目光便閃電般落在花襯衫的身上,微眯著的眼睛裡帶著危險的光芒。
“小光,這和你告訴我們的不一樣啊!你有沒有要解釋的?”
周圍人也都有或疑問、或警告、或冷然的眼神看著花襯衫。
花襯衫身體一顫,看著於穆成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的神色,身體往前一慫,仰著腦袋說道:“老大,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他?我那天被打得有多慘,你又不是沒看到!就算我有再大的錯,也不讓把我往死裡打呀!”
為首少年神色一頓,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