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這才鬆了一口氣,就怕肖陽只想要兒子,萬一生出來性別不對就要納小。
“嗯,他也這麼說。”婉如笑了笑,抽帕子抹了臉然後才又請了嫂子來會面詳聊。
此後,餘初晴便留在了駐地,將行李、奴僕安排妥當後她就成了婉如最親近的陪伴著,與趙瑞蓮一道與她談詩論畫好不自在。
春末的某個午後,婉如身穿素色棉布裙衫斜倚在榻上聽著嫂子撫琴,不由感慨道:“有你的言傳身教,只怕我孩兒不是才子也是才女呢!也不知將來便宜了誰去?”
“再找才子佳人來相配就是了。”一曲彈罷餘初晴朗聲笑著,又喚了小婢女來說些外面的趣事。
不知怎地,她總覺得小姑子臨近產期心思越發有些重,總是在擔憂自己能不能好好的誕下麟兒,為緩解這種情緒,餘初晴常喚了人來說笑,免得婉如一個人鑽牛角尖。
這回,女婢說了大家都認識的某人鬧出的笑話——出門探路的徐恆寧哭喪著臉一路狂奔著跑了回來,一位金齒姑娘扭著鬧著要讓他當上門女婿!
“這是怎麼了?不是說了叫他別招惹不該招惹的人麼?”婉如很是感興趣的側身聽著。
“哎,聽說是徐副將收了姑娘用織綿做成的挎包,這是人家定情的東西,收了就表示答應相處,”這婢女也是一臉笑意,繪聲繪色的形容了徐恆寧被追得有多慘,又說道,“聽說去那部落時通譯就告訴他不可以接受小娘子的‘筒帕’,徐副將以為筒帕就是咱們說的手絹,誰知道金齒人竟將隨身背的挎包叫做‘筒帕’呢?”
這可真是習俗不同,語言不通害死人!
不過,金齒說是入贅卻並非完全如此,他們那地方流行的只是“從妻居”而已,男方要到女方家住三年或者三月不等然後再獨立門戶,以表示對岳父母的感謝,順便接受考察,若考察不合格的不給嫁女兒去男方。
之後,妻子又隨丈夫到公婆家住三年,至繼承一方財產後才分家,小夫妻獨立之後也是男的做家主,只是,相對漢人來說金齒女性地位較高,可以說是雙方平等。
徐恆寧這樣收了人東西又跑掉的,金齒女子可不一定願意就此作罷,說不定還得千里迢迢追過來!就想那玉恩,多麼的獨立果敢,年僅十八歲就能和兄長一起在外行商。
“這徐副將一直沒成親的,說不定還真能遇到個能降住他的女子。”婉如笑著笑著忽然覺得一陣腹痛,頓時變了臉色,奮力伸出手揮了揮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是要生了!快叫肩輿來,抬如娘去產房。”餘初晴立刻站起了身,很是鎮定的指揮下人請穩婆的請穩婆,燒水的燒水,該熬湯藥的去煎藥。
更沒忘了去請正在隔壁山頭實驗什麼“震天炮”、“霹靂彈”、“手雷”的肖陽。
為防止火藥爆炸影響駐地,因而兩處相距稍有些遠,肖陽快馬加鞭趕回家已經到了黃昏時,站在產房外只能聽到婉如在其中發出了些細微的哼哼唧唧聲音。
趙瑞蓮癱在屋外圈椅上似乎有些情緒不佳,餘初晴倒站得筆直,見到肖陽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難產了,胎兒過大。”
“啊?!”肖陽面色一沉當即一個踉蹌,最怕的事情果真發生了——原本還寄希望與肚腹過大隻是婉如吃胖了,孩子並不大,誰知天不遂人願!
前兩月他聽說苗疆有名醫能破腹取子且母子皆安,便火速派了去請那婦科聖手,人還沒來得及弄回來婉如卻已經臨盆
此刻雖是初夏天氣較熱,這一夜,肖陽卻如同一直站在冰窖中,只覺渾身冷得可怕,幾欲顫抖。
無論旁人怎麼勸說他都不肯吃喝、不肯休息,甚至不肯坐下,一直愣愣的盯著產房,期盼著裡面能傳出嬰孩的哭聲,可惜,偏偏事與願違。
除了穩婆的吆喝,他甚至連婉如的聲音都聽不分明,不由紅著眼呢喃道:“她這是連叫喊的力氣都沒了麼?”
坐在一旁的趙瑞蓮趕緊回答道:“不是的,她這是在和自己較勁兒,蓄積力氣。真要大聲叫喊了才會洩氣。”
看肖陽這滿身死沉黑氣的模樣,她甚至覺得說不定會是他先撐不住崩潰了。
“是麼?”得了堂舅母的寬慰肖陽稍微緩了一口氣,趙瑞蓮畢竟是有經驗的,他信。
然而,直至臨近破曉時,婉如腹中胎兒依舊沒一點能順利出來的跡象。
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狀況很不正常,陣痛越發微弱,間歇時間變長,不僅手腳發軟人也越來越疲憊,甚至覺得有些心悸,呼吸也越發急促。
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