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多多擰眉思索著,並未回答紅梅的問題,而是問另一件事情道:“你說是蘭兒跟你說的?”
紅梅觀察著福多多的神色,說道:“是啊,在臨近酉時三刻的時候,奴婢和春福去廚房拿晚膳,蘭兒就問少爺還有沒有在生氣,並且還提醒我們要小心伺候,免得觸怒了少爺,繼而被打發出府。奴婢覺得奇怪,就問她緣由,她把事情的經過就全說了一遍。”
福多多諷笑的勾勾唇角,說道:“她倒是有心了。”
紅梅不接話,等著福多多指示。
因為現在福壽院已經由福多多來掌管了,所以要想打發掉一個心機不純的丫鬟,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
然而,福多多倒沒有這般的想。
緣由是這世上的人什麼樣的都有,身邊是不可能只有一種人的。
再說了,就算她今日打發掉了蘭兒,明日就會有其他紫兒、紅兒等人替補進來,她又何必多此一舉?還不如把蘭兒掌控在手裡,說不定好好利用了,還能夠幫到自己。
所以,福多多對紅梅囑咐道:“你平日裡多注意著她,先看看她的品性再說。”
紅梅恭敬的應諾。
福多多感覺到全身熱得厲害,而且頭昏腦脹,只想早點躺在床上睡覺,遂而有些焦躁的問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紅梅有些躊躇,嘴角翕翕,一副想說卻不知怎麼開口。
福多多就揮手,說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紅梅咬了咬唇,小聲的說道:“姨奶奶,您聽了彆氣,奴婢聽聞府裡在傳您是妖狐,專門魅惑男人,吸男人的精元”
“哦,我還以為什麼事情呢,原來是這事啊!嗯,我知道了。”福多多毫不在乎的點點頭說道。
紅梅怪異的望著福多多道:“姨奶奶,您不生氣?不奇怪是誰造您的謠嗎?”
福多多搓了一把滾燙的臉,不屑的說道:“還會有誰?我用腳指頭想,都能猜測到定是謝媽媽在背後使得鬼。”
“那我們該怎麼辦?”紅梅問道,神色很是的焦急。
要知道名聲在這個年代,比生命都還珍貴。
現如此,福多多這樣被潑汙水,得要想個應對的計策才行。
不然的話,一傳十十傳百的下去,就是沒這事情,到最後也會成真的了,就這是輿論的作用。
福多多冷冷哼了一聲,說道:“紫陽道人不是說我是少爺的有緣人,只有我才能做得上他的正妻之位?你就依照著這個傳言,稍微的改動下,就說我是狐仙,是來報恩的狐仙,不僅不會害少爺,還是來幫助他的,知道嗎?”
紅梅微微的一思量,立馬眼眸放光,佩服道:“還是姨奶奶有注意,這樣一來可以說是一箭雙鵰,不僅擊碎了謝媽媽的隱瞞,也可以威脅一下那些有目的的小姐們,畢竟誰也不敢輕易得罪狐仙呢,而且還有府裡的其他人,也定是對您敬畏不了。這樣一來的話,就不是雙鵰,而是三雕了!”
福多多輕輕“嗯”了一聲,叮囑道:“這流言弄好了可以利己,但是一旦反噬也是讓人招架不住的,你行事的時候,還是小心點。”說著,再也承受不住體內不斷翻滾著的熱氣,福多多抓起桌上的茶壺就往嘴裡倒去。
紅梅剛還喜悅著福多多所說的計策,卻見她話音未落,立馬做出了這般生猛的行為,把她給嚇住了,嘴巴長得老大,愣了好半響,這才反應過來去阻攔。
熱得不行的福多多拂開了紅梅的手,說道:“沒事,我只是太渴了。”說完,又把嘴湊近壺嘴,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紅梅見福多多臉上異常的紅暈,不由說道:“姨奶奶,奴婢看您面色不對,要不去請李大夫來看看?”
福多多拉住紅梅,剛想說話時,春福過來了,說道:“姨奶奶,少爺在耳房淨身,讓您過去。”
“哦。”福多多應了一聲,交待了紅梅幾句關於放流言要注意的事情,就腳下有些虛浮的走向了耳房。
看著福多多微微搖晃的身體,紅梅皺緊了眉頭,對春福說道:“今晚你值夜,可得要當心點姨奶奶,我看她似乎有點不對勁。”見春福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紅梅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神思恍惚的,是那春迎向你打探什麼訊息了?”
春福點點頭,如實的說道:“嗯,她問了我一些關於姨奶奶的事情,都被我敷衍了。”
紅梅知道春福心裡的掙扎,拍拍她的手背,說道:“春福,人是有感情的,但親疏有別,可千萬別亂了主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