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的攙扶下,慢慢的坐起來,歪靠在銀紅色繡折枝海棠彈墨大引枕上。
春迎忙端著小米粥過來,要親自餵食福多多。
春福阻攔住,伸手對她說道:“讓我來吧!”話音一落,就要從春迎的手中接過細白瓷小碗。
春迎的身子微微一側,躲了過去,說道:“你的性子毛毛躁躁的,這碗米粥還是剛熬出來的,要是燙著姨奶奶可如何是好?”說完,用手肘一擋,直接繞過了春福,往福多多的床邊走去。
春福很想用強的,可怕春迎手中的小米粥會灑出來,致使燙到了福多多,只能悻悻的作罷,跟在她的身後。
春迎坐在床前放著的雞翅木鼓凳,繼而舀起一瓢羹的小米粥,湊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這才送到福多多的面前,說道:“姨奶奶,您嚐嚐,小廚房的蘭兒花了不少功夫做的。”
“蘭兒?”福多多並未張嘴食下,而是輕蹙著眉頭問道。
見福多多不吃,春迎縮回手,把盛滿小米粥的瓢羹放回細白瓷的小碗裡,抿著嘴笑回道:“是啊!那可是一個心靈手巧的姑娘,不僅做事麻利勤快,還很細心,心思也巧,知曉您這幾日病著,也沒怎麼進食,就特意為您熬了碗肉末小米粥,聽說為這小米粥花了不少的時辰,足以可見這姑娘心善。”說罷,把小碗往福多多的面前推去,又問道:“你聞聞,是不是很香?勾人食慾?”
福多多扯扯嘴角,看著春迎的眼睛,一語雙關的說道:“是很香,的確也很有心思。”
春迎當作沒聽懂,重新舀起一小勺的小米粥,往福多多的唇邊遞過去。
福多多就說道:“我自己來。”說著,伸手過去,覆蓋在春迎的手背上,慢慢的要想接替過小碗。
春迎似乎不想把碗交給福多多,並沒有立即放手。
福多多也不退縮,就這麼僵持著。
正當這個時候,餘世逸在謝媽媽的伺候下,進了屋。
見福多多已然醒過來,忙欣喜的說道:“你終於是醒過來了!”說著,加快了步伐,往床榻走過去。
跟在餘世逸身後的謝媽媽眸眼一暗,對床邊的春迎使了使眼色。
春迎對謝媽媽幾不可見的點點頭,慢慢的放鬆了手,直到把小碗完全脫離手中。
由於福多多對餘世逸的到來,有微微的呆愣,所以根本就沒察覺到春迎的小動作,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已經是為時已晚了。春迎的手猛然間抽離,讓福多多的手全部承受了小碗的重量,這要是在平時也是無礙的,但主要是她之前只捧住了小碗的邊緣,所以悲劇的事情發生了,那小碗因為偏斜,正不斷的往外倒小米粥,而且很快的,碗內的粥只剩下了半碗。
為了避免讓更多的粥倒在被褥上,春福忙不迭的把小碗接過來,並去拿來抹布清理床榻上的米粥。
春迎見是如此,毫無猶豫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床邊,求饒道:“還請姨奶奶恕罪,都怪奴婢沒有拿穩。”
福多多扯扯嘴角,說道:“不管你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你起來吧。”
春迎沒有依言起身,仍舊跪著。
餘世逸狠狠的瞪了眼跪在青磚石上的春迎,繞過她的身子上前,忙問福多多道:“有沒有燙傷?”說著,伸手把她摟抱在懷裡,仔細的察看著她的雙手。
福多多順勢依靠在餘世逸的懷裡,輕輕的搖搖頭,說道:“沒事,只是有點泛紅。”
餘世逸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對收拾床榻的春福說道:“你先別忙這個了,把金創藥拿來再說。”
春福屈膝行禮,忙轉身去拿。
謝媽媽就上去接替春福的活計,把那倒滿小米粥的被褥給收起來,並從櫃子裡拿出一床嶄新的暗紅蘇繡織金錦被換上去。
福多多從沒見過這條被子,又瞧謝媽媽完全不見幾日之前對她的種種憤慨,反倒是帶有點殷勤,麻利的收拾著她弄髒的床鋪,心中不由疑慮重重,遂而思量了一瞬,展開笑顏說道:“謝媽媽,這種小事情就讓春福去做就行,您又何必親自動手?而且這被子依我看料子不菲,等我病好了再蓋吧,省得弄髒了,豈不是很可惜?”
謝媽媽淡淡的瞥了眼福多多,不陰不陽的說道:“姨奶奶,瞧您這話說的,我們餘府難道還缺這種被子不成?這料子算不上名貴,很是的普通,您這是少見多怪了。”說著,見餘世逸緊緊的挨著福多多,她又不贊同的說道:“少爺,您的身子骨好不容易漸漸的康健起來,可不能再過了病氣,還是離姨奶奶遠點為好。”
餘世逸毫不在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