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福不依的跺跺腳,嘟著嘴巴,說道:“真的,不騙你們,真得很像銅錢。不信,你們問碧桃。”
碧桃這名字畢竟是叫習慣了,春福脫口而出就是這個,而非後取的年盻。
聽聞,福多多的眉角微不可見的一蹙,而作為當事人碧桃卻是沒有一絲的反應,並還在旁附和春福說道:“是啊,那榆錢長得特好,等過些日子,再抽長些,就可以把那榆錢採摘下來,做成榆錢飯,也可以做成陷來包餃子,蒸包子,煎餅卷,怎麼好怎麼來,那味道清鮮爽口,是最為好的時令菜餚了。”說完,看向福多多,見她眉宇間有微微的蹙起,不由擔憂的問道:“姨奶奶,您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說話的當口,已快步上前,伸手覆蓋在福多多的額頭上,探測溫度。
福多多輕嘆了口氣,伸手拿下碧桃的手,搖了搖頭,幽幽的說道:“我沒事。”嘴上雖說沒事,可聲音聽起來很是的憂傷,情緒十分的低落。
碧桃越發的不放心了,執意要探一探福多多的溫度。
紅梅一直在旁看著,見福多多如此的神色,望著碧桃的眼神又是這般的哀傷,心下立馬瞭解了。
於是乎,上前來到福多多的身旁,探了下她額頭的溫度,對碧桃說道:“我沒覺得姨奶奶起燒了,碧不不不,應該是年盻,你有覺得嗎?”故意的,差一點叫錯了名字。
碧桃現下全心都放在了福多多的身上,並沒有察覺到紅梅的有意,回應道:“我也沒有。”但情況是這樣,她的心裡還是隱隱有著擔心,再問福多多道:“您真的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真的沒有。”福多多說道。
“那您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眉頭還都皺在一起了。”碧桃不甘心的問道。
福多多笑開了。
這小丫頭,她擔心著她聽到“碧桃”這兩字,會回憶起曾經過往的不堪,可現在她卻毫無所覺,心心念念著她身體有哪裡不舒坦,她該說她怎麼好呢?
碧桃繼續叮囑道:“那您要是有什麼身體不適,可不能藏著掖著,自個兒扛著。”
“嗯。”福多多無奈的應下。
紅梅見此插嘴說道:“碧桃,還是你細心,莫怪姨奶奶這般心心念唸的掂掛你。”
再一次的,紅梅故意忘記。
碧桃笑笑,還是沒有特別的感觸,如平常般溫和。
紅梅的一而再再而三,他人沒有察覺到,福多多敏感的嗅出了味道來。
她帶有深意的望著紅梅,神色晦暗不明。
紅梅仿若不知福多多的探究,說道:“你們就先別講周邊莊子如何如何了,還是先講講緊要的事情再說,那些佃戶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會如此的大鬧,他們就不怕得罪了餘府嗎?”
春福扁扁嘴,她正說得在興致頭上呢。
碧桃覺得紅梅在理,繼而說道:“嗯,是這樣的。我打聽了下,原來這幾年的收成一直都不好,尤其是前年,有場特別大的蝗蟲災害,把莊家吃得顆粒無收,勉勉強強把前幾年積攢的家底拿出來,這才夠這整年的租金。所以,在今年不知收成如何的情況下,佃戶們也只能如此了,不然的話,要是還是如近年這般的天災,他們不僅僅會白忙碌一場,還要因此欠下不少的租金。”說著,語氣微頓了下,發表自己的意見,又說道:“依我看來,他們出如此下策,也是情有可原。”說完,望向福多多,徵求道:“姨奶奶,您看呢?”
“嗯?”福多多的思緒還糾結在碧桃的名字,以及紅梅太過敏銳細膩的觀察力上,見碧桃問她,她有片刻的呆愣,不解的問道:“我看什麼?剛才沒聽清。”
福多多鮮少在他人說話,尤其是如此重要的事情上走神,碧桃不由滿心的擔憂,她到底是怎麼了。
“您真的沒事嗎?”剛才是蹙著眉頭,現在又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不得不擔心著。
福多多左顧而言他,說道:“嗯?沒事,我正聽著呢,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話語裡帶有催促。
沒辦法,碧桃只得緊緊看著福多多,再把適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福多多問道:“餘府富貴之家,而且也算不上苛刻,既然發生了天災,就沒有減免這些佃戶的租金嗎?”
見福多多一開口就問到了點子上,碧桃的心微微有些放下,回道:“有減免了一些,但畢竟是連線幾年都是如此災害,就是全免了,那些佃戶也會窮得揭不開鍋,更何況減免的租金不過一半都未到。”
福多多恍然。
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