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大太太神色稍霽,讓張媽媽扶她起來,並讓端來小杌子,放在她的下首,讓福多多坐下。
福多多推辭一番,最終半坐下來。
張媽媽見氣氛緩和了下來,忙重新沏杯了茶,恭敬的端與給大太太,說道:“太太,說了這麼會兒子的話了,喝口茶,潤潤嗓子。”然後,又親自給福多多泡了杯。
福多多忙起身接下,說了些客氣的話,態度十分的恭敬。
張媽媽心安理得的受下,對福多多十分的滿意。
呷了幾口茶,大太太身心舒緩了不少,可心中還是有隱憂,遂而對福多多說道:“這事你雖是好心,可處理得手段紕漏太多,你可知道後果?”
福多多知道大太太擔憂什麼,無非是怕幾位姨娘也有樣學樣,繼而擾亂了她的有心安排。
這些,福多多早在處理那些奴僕的時候,已經考慮進去了。
手捧著熱乎乎的茶盅,福多多無比認真的說道:“賤妾年輕,不怎麼經事,腦子一熱就沒有計較後果的行事了,還請太太為賤妾周全一二。到最後,賤妾就是揹負了些罵名,那也是應得的。”一番話說得雲裡霧裡的,但是福多多相信大太太聽得明白。那就是把所有的髒水都往她的身上潑去,讓大太太藉此得個賢名。
果不其然,大太太的嘴角盪漾起了些許的笑意,說道:“你倒是個明理的,只是”說著,身子微微的向前傾過去,眼底裡的一抹寒意直向福多多射去,厲聲道:“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你說分配給那幾個姨娘的下人,也會不會如到福壽院的那幫的一般,自恃著身份,而目無規矩,繼而被趕出來呢?”
大太太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在平時的話,她想安插幾個人到二姨娘、三姨娘的房裡,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沒幾日的時間,就會用各種的理由,把人給轟了出來。新晉的有身孕的四姨娘,那就更不用說了,她一有動靜,大老爺就會察覺,在四姨娘的挑撥下,還以為她要害了四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可這次給各姨娘安插進去的人與以往大大的不同,是仙逝的老太太所留,要是貿貿然趕出去,那就是對老太太大大的不孝、不敬,沒人敢動手。
但是,這一切都給福多多給開了先河,把安排到福壽院的那幾個人,全部都給轟到莊子上去了,這還不給那本就蠢蠢欲動的姨娘們,豎立了個很好的榜樣來。
一想到這些種種,大太太就氣不打一處來,十分的惱恨福多多。
在大太太如此凌厲的眼神下,福多多面不改色,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有些事情,並非有一就有了二。”
聽福多多說得這般的肯定,大太太眼神裡閃過些許的懷疑,帶有疑問的“哦”了一聲。
福多多接著說道:“賤妾下午這般的行徑,想必闔府上下全都知曉了。那些被分配到姨娘房中的下人,定會恪守本分,不敢一絲僭越,畢竟府裡再不如意,也總比在偏遠的莊子上好,更何論那些又是精挑細選的,眼睛明亮的很,知道什麼該做,什麼該說。至於那些姨娘,就算有那個念頭,但也有錯處先讓她們抓到,不然也不會貿貿然行事,更何況不是還有賤妾這個例子在先嗎?她們也會好好掂量掂量一二的。”
“你?”大太太困惑的打量著福多多,眼神略帶有不屑。
福多多知道大太太是嫌棄自己的分量輕,還不足以與任何人比肩,但有些事情只要花心思造勢,也不是不可違。
略一思忖,福多多起身跪在了大太太的跟前,十分懇切的說道:“此事是賤妾思量不周全,還請太太降了賤妾貴妾的身份,以儆效尤!”
“你!”大太太異常訝異的望著福多多。
其他人也是,都無比的錯愕,沒有想到福多多會有如此的舉動。
春福就輕輕拉拉福多多的衣袖,壓低了聲音喊了一聲。
紅梅微地攏眉,靜靜的望著福多多無比堅毅的側臉,她沒有想到福多多如此拿得起,放得下。
無視周邊人的看法,福多多再次堅定的說道:“還請太太責罰!”
大太太嘴角微動,但一時也沒有決定。
春福就趁機為福多多求情,並還拉著紅梅一起。
紅梅對春福微微的搖頭,並還制止她,更是要讓春福與她一起支援福多多所為。
春福不可思議的瞪著紅梅,嘴巴氣得鼓鼓的。
要知道貴妾和賤妾的區分是十分的大,前者就算是今後正室奶奶進門了,也不會把福多多怎麼樣,但後者,要打要賣,可以任由少奶奶高興,這紅梅怎就跟著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