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多多畢恭畢敬的應下,回道:“是啊,太太乃是您的正室夫人,一言一行理所為您著想,也為整個餘府。您不知道,最近流言可是四起,有不少人在背後嘀咕四姨娘。太太心繫餘府血脈,所以今個兒特地召集所有奴僕,就是藉此整頓亂嚼舌根之人,免得擾了四姨娘安胎。未免伺候四姨娘的人手不夠,太太還因此調撥了曾經伺候過老太太的奴僕過去。”見大老爺一臉的懷疑,福多多又道:“您要是不相信,大可問問大姨娘,亦或者五姨娘,那幾人前腳剛剛走,各個都挺能幹踏實。太太還說不能厚此薄彼,也分配了幾個老太太調教的下人給了大姨娘、二姨娘、三姨娘和五姨娘,各個都沒有落下,大少爺那邊也安排了不少的人手,唯獨太太自個兒卻並沒有。”
大老爺劍眉微擰,並還有求證福多多所說話的真假,而是困惑的問道:“五姨娘?這府裡哪來的五姨娘?”語氣很的是奇怪。
福多多就看向一旁面如朝霞,神態有些忸怩的紅杏。
大姨娘見此就說道:“還沒恭喜老爺,太太今個兒抬紅杏為五姨娘了,說是今晚就擺桌慶賀慶賀一二。”話音一落,紅杏的臉就更為紅潤了,粉頸低垂,一副小女子嬌羞作派,自有一番韻味。
大老爺看了,不禁的微微一愣。
大太太嘴角翹起,心中冷哼不已,面上卻是看不出一絲的異樣來。
紅杏察覺到大老爺火熱的視線,心臟不住的“砰砰砰”直亂跳,欲說還休的抬眸瞅了眼大老爺,卻很快又縮回去。餘光掃到面無表情的大太太,紅杏心頭一凜,忙向大老爺盈盈行禮道:“老爺,太太真心的是為餘府好,更為您著想,這次著實不怪太太,還請您明察!”聲音嬌嬌滴滴,柔柔弱弱的,聽了讓人一陣的酥麻。
紅杏知道這是她的機會,她不能不抓住。
大老爺以前說過很喜歡她那副好嗓音,只是曾經大太太特愛吃酸捏醋,她也不好刻意的表現。而今時不同往日了,大太太近來對大老爺冷淡了許多,更破天荒的抬她為姨娘,為了後半輩子,她不得不使些手段。
見紅杏的表現,大太太嘴角微微的揚起,露出令人膽顫的笑意來,卻很快又隱沒了下去,不見任何蹤影。
大姨娘沒有任何的表情,一旁冷冷靜靜的看著。
福多多卻很是的慶幸,慶幸自己果然猜測得沒有差錯,為紅杏所安排的人也很是的得宜。
抬眸望望四周含苞待放的春花,福多多的嘴角蕩起些許的笑意,暗道餘府的另一場好戲即將上演了,只是不知道那時候,她是不是又會被迫成為戲臺上的龍套。
聽了這麼些人為大太太解釋之後,大老爺的面色舒緩了不少,只是礙於面子拉不下來,只得輕咳了一聲,僵硬的對大太太說道:“難為你想得周到,辛苦你了。只是也不好這些時候了,廚房那邊沒有一點動靜,二弟、三弟、四弟他們還在府裡,雖已經各過各的,可到底”
說到底還是為了四姨娘要水的事情,大太太不想再聽大老爺說這些,打斷了他未完的話,說道:“是妾身疏忽了,光顧著為四姨娘安排人伺候,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
大太太並未大吵大鬧,大老爺也緩和下了語氣,說道:“你能明白就好,我們這一脈子嗣太單薄了,段娘好不容易懷上了,你做主母的就多擔待。”
話不投機半句多,見大老爺三句不離四姨娘,大太太也懶得和他攪合,說道:“妾身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說著,語氣微頓,又道:“對了,今晚是五姨娘開臉的好日子,妾身整頓了幾桌,不知您要賞臉嗎?”
紅杏也在此時輕啟紅唇,嬌弱的喊了一聲。
大老爺遲疑了下,最終點點頭。
大太太就帶著福多多等人向大老爺行禮離開,在漸行漸遠的時候,紅杏還不時回頭望向大老爺,嘴角翕翕,有點欲說還休的意思在。
一旁的福多多看得是一清二楚,心中直感到好笑。
也不知道紅杏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大太太的用意,明明是火坑,還如此義無反顧的跳下去,並且還如此的歡欣。不過,轉念一想,在這個女性完全沒有人權的年代,她認為的火坑就未必是火坑了,相反的會是福窩。
唉,這就是妾室的悲哀,一言一行全看上頭的高興與否。
抬頭望望蔚藍的天空,看看那自由自在飛翔的小鳥,福多多的心就感覺空落落的。
“福氏,你在看什麼呢?”正神遊著,大太太突然問話了。
福多多猛地回神,收斂起彷徨的情緒,回應道: